謝清影定了定神,下意識幫何之初說話:“……五叔,何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三個月來,何少深居簡出,為何上將守墓舉哀,可是這些人不斷給他使絆子,他能怎麼樣?”
“再使絆子,他也不能這樣啊!”謝北辰急得頭髮都白了,“這人都抓了,誰來主持工作?!我華夏的軍部出現這麼大的變動,外媒會怎麼說?!”
“誰管他們怎麼說!”謝清影更不願意聽這話了,“我也是做媒體的,外媒要是敢亂說話,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對方全身都是窟窿,還想著挑別人的刺,莫不是覺得別人都是瞎子,不知道該怎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也這麼說!”謝北辰急得直轉圈,“你反正做不了主!給我找何少出來,我有話要問他!”
謝清影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怎麼做不了何少的主?
她都訂婚了……
不過見謝北辰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想了一會兒,才說:“一會兒我給何少送夜宵上去,您跟我一起去吧。”
謝北辰等不了了,“你先去催夜宵,我自己上去。”
謝清影只好給何之初打電話,“何少,我北辰叔有急事要見你。”
何之初同意了,“讓他上來。”
謝北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二樓起居室,門也不敲就進去了。
何之初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間裡,屋裡的燈很暗,只能看見他高大的輪廓在燈光下影影綽綽。
“謝首相來了,請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謝北辰卻沒有坐下長談的意思,惱怒說:“何少,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協議,這件事要徐徐圖之,你怎麼一下子就把他們都抓了?!”
何之初定定地看著謝北辰,面色不變說:“我什麼時候跟你達成過協議?把我簽字的協議拿出來看看。”
謝北辰語塞,過了一會兒,說:“我以為我們已經心照不宣了。”
“那都是你以為,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的提議?”何之初站了起來,兩手插在褲兜裡。
雖然他的軍裝都已經換下來了,但是站在那裡,還是有股軍人的威壓。
謝北辰不安地舔舔了嘴唇,說:“……可是就算如此,你也太急了啊……”
“我有謝首相急嗎?”何之初瀲灩的桃花眼裡露出譏嘲的神情,似笑非笑地說:“您那十二歲的胖女兒,花了多少時間學習念之的言行舉止?嗯?”
親戚的緣份
謝北辰聞言愣了一下,很快眼神閃爍起來,訕訕地笑道:“你看見清芬了?她又聰明又可愛,從小就崇拜你,一直吵著要來見見你。”
說完又裝傻:“……怎麼你覺得她有點像顧xiao jie?我不覺得啊……顧xiao jie那麼高挑美貌,我們清芬就一小胖墩兒!哪裡像了?”
何之初靜靜地看著他,心想十二歲之前的顧念之,不就是個小胖墩兒?
他自己是做夢都沒想到,成年後的顧念之,會長得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見何之初一直不說話,謝北辰心裡有些打鼓。
而且他更關注的還是迫在眉睫的事。
“何少,你不能不說句話啊!一下子少了六個人,你一個人也是獨木難支啊!”
何之初這時才從沙發前走出來,慢悠悠踱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夜色,淡淡地說:“就是因為一下子有六個位置空出來,你說,會有多少人為了這六個位置,決意效忠我呢?”
謝北辰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明白過來。
不由啪地一聲兩手一拍,朝何之初豎起大拇指:“高!何少這招真是高!”
“這簡直是‘二桃殺三士’啊!哈哈哈哈!”
謝北辰歡快地笑了起來。
何之初皺了皺眉,“我殺他們做什麼?”
他轉身看著謝北辰,淡定地說:“有了這個六個位置,我們就能團結軍中最有能力,也最年富力強的一批人。有了他們,你說誰還敢認為我的位置不穩?——嗯?”
他好像是在像謝北辰解釋自己的用意,但是謝北辰這麼多年在內閣裡打滾,早就當官當成精了,怎麼聽不明白何之初的言外之意?
他是在敲打他!
謝北辰其實心裡是委屈的。
何承堅突然離世,而且據說去世前還犯了嚴重的錯誤。
在這種情況下,那六個人聯合起來想把何之初整下去,在軍部清除何家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