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勝男唰了一下站了起來,沉著臉說:“你不能羞辱我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我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是無價的!”
羅嘉蘭也跟著站了起來,茫然地說:“蔡律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蔡勝男抬頭看著羅嘉蘭,平靜下來,“羅小姐,鑑於你剛才的說辭,我已經無法再做你的代理律師。我會把你的預付款,扣除實際律師費用之後剩下的餘額轉回給你的銀行賬號。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知法犯法,在刑事案件上誣告別人是重罪。——言盡於此,我希望你能走回正道。”
蔡勝男義正辭嚴地說完,摁下攝像頭的s鍵,然後抬頭對一臉懵逼的羅嘉蘭說:“你剛才說的話,我已經全部錄了下來。如果你還想用這招,我會把剛才的影片發給有關人等。”
羅嘉蘭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蔡勝男擺了一道,頓時氣得大發脾氣。
“蔡勝男!你太過份了!你居然設計我!我要去投訴!”羅嘉蘭撲過去,把那條塑封的裙子奪了過來。
但是她一搶一奪,那裙子就從半透明的塑封裡掉了出來。——原來已經被蔡勝男剪了個窟窿。
而蔡勝男的書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裝滿了剛磨出來墨水的硯臺。
那裙子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那硯臺上方。
紅底白花的裙子上立刻被染上大片大片的墨汁。
羅嘉蘭的手上也沾上了墨汁,溼漉漉的,又黑又粘。
她下意識用手在裙子上蹭了蹭,頓時將整條裙子糊得不能看了。
再看這裙子,就算有精斑,也髒的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作案證據”。
難道她要說服別人,有人有“特殊癖好”,喜歡坐在墨水上打炮?
整個證物變得無比滑稽可笑。
羅嘉蘭氣得紅了眼。
蔡勝男這是斷她後路啊!
本來這條裙子弄髒了,她再整一條也不是難事。
可是剛才那個影片直接掐斷她的後路。
她就算再弄一百條裙子,那個影片都足以證實她在做假!
羅嘉蘭實在忍不住,啪地伸出手,一巴掌朝蔡勝男臉上扇了過去。
蔡勝男一點都沒有躲閃,握著手機開啟影片攝像,任憑羅嘉蘭將她打得滿臉青紫,最後還“站立不穩”,一頭栽在書桌角上,將自己的腦袋撞得出了血。
羅嘉蘭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狠狠打了蔡勝男一頓,才覺得出了一口氣,指著在地上抱著頭翻滾的蔡勝男說:“你不接官司,我自有人接!”說著,拿著那條沾了墨汁的裙子憤憤離去。
蔡勝男從地上抬起頭,鄙夷地看了一眼羅嘉蘭的背影,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報警。
“請問是110嗎?我剛才被我的當事人打了一頓,我現在動不了了,請你們救救我!”
假公濟私
羅嘉蘭此時坐著車行駛在高速上,走在回家的路上。
幾輛閃著警燈的警車從後面追了上來,把她的車逼停在路邊。
“怎麼了?我們沒超速吧?”羅嘉蘭莫名其妙,問了前面的司機一聲,司機說確實在限速之內。
一個警察敲了敲車窗,出示了證件,示意她下車,說:“羅嘉蘭女士嗎?”
她點了點頭,“是我。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警區的?我沒有超速你為什麼逼停我的車?我要投訴!”
那警察無奈地搖了搖頭,說:“羅嘉蘭女士,剛才我們接到報警,你涉嫌跟一宗人身傷害案有關,請回去跟我們協助調查。”
“什麼?!你們找錯人了吧?我怎麼會跟人身傷害案有關?!”羅嘉蘭氣壞了,剛想說“我要找我的律師”,突然想起了蔡勝男……
剛才,她氣急敗壞,確實打了蔡勝男一頓。
其實她開始只想打她一個耳光,但是蔡勝男居然不還手,她就越打越興奮了。
她以為蔡勝男是理虧,所以才任她打罵……
羅嘉蘭眼神閃爍,突然問道:“是誰報警?我有權知道是誰誣告我!”
“是不是誣告我不知道。報警的是你的律師蔡勝男。她已經去醫院驗傷了,你先跟我們回去錄一下口供。”
“真的是她?!你們不知道,她……”
羅嘉蘭突然說不下去了,她要怎麼對警察說?
因為她逼著蔡勝男用偽證陷害別人,被蔡勝男拒絕,所以她惱羞成怒打了她一頓?
不過話又說回來,蔡勝男不像這麼委曲求全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