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地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開機,然後劃開。
幾乎一百多個未接電話跳了出來。
都是來自蔡勝男的。
顧念之勾了勾唇。
你不是挺厲害嗎?
還過期不候呢……
顧念之伸了個懶腰,才接通了電話,故意說:“哎喲,我不小心睡過頭了,已經過了八點,我還以為你過期不候了呢。”
反目
這是把蔡勝男先前奚落顧念之的話,原封不動奉還了。
蔡勝男就像在嘴裡嚼了一支黃連,滿嘴苦澀。
但手機上那些照片在她眼前晃悠,她不敢有任何不滿。
“顧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蔡勝男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揉著自己的額頭,“我認輸,我退出,我不做羅嘉蘭的辯護律師了。你可以放過我了吧?”
“我放過你?”顧念之從床上坐了起來,輕笑出聲,“你昨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蔡勝男臉上火辣辣的。
被人要挾的滋味不好受,特別是被一個自己曾經看不起的人要挾,更是要難受百倍。
可她有什麼辦法呢?
被人握住把柄,只能低頭認栽。
“顧小姐,我道歉,昨天是我不對。我都說了,我退出……”
“那可不行。你退出就能解決這件事嗎?”顧念之嗤笑,“有那麼便宜的事?蔡勝男,你還真叫我失望。”
“那你想我怎麼做?”蔡勝男在窗前停下腳步,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竟然覺得陽光太刺眼了,她用手背擋在自己眼前。
“這還需要我教你嗎?”顧念之的聲音冷了下來,“羅嘉蘭這個招兒,到底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還是有人建議的,我不想追究。我只要這件事圓滿解決,有一丁點把我的人牽扯進來,我就不客氣了。”
蔡勝男聽顧念之話裡話外的意思,把霍紹恆摘得乾乾淨淨,連提都不許提他的名字,就知道在顧念之心裡,霍紹恆的位置有多重要了。
為了維護自己這個未婚夫,顧念之竟然不惜鋌而走險做髒活兒。
蔡勝男面無表情地說:“那我有什麼保障?我幫你擺平這件事,你到時候不守約定怎麼辦?”
顧念之笑了一下,“我給你發照片和影片,用的我本人的賬號。如果我不遵守約定,你可以直接拿著這份東西告我就行了。我也是要臉的人,這種用不正當手段弄來的東西,我不會那麼蠢,拿出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蔡勝男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回過味來。
顧念之完全沒有掩飾這些東西的來歷,大概這就是跟她交換的條件。
蔡勝男不相信發誓,但是相信這種可以用做呈堂證供的證據。
顧念之用自己的手機把這些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照片發過來威脅她,如果蔡勝男要告,也是一告一個準。
當然,蔡勝男不會那麼傻,真的去法院告顧念之。
只要顧念之不公開這些照片和影片,蔡勝男就沒有必要跟她“同歸於盡”。
所以兩人在這件事上取得了妥協和平衡。
誰也不怕對方會真的抖出去。
因為那就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這都不是她們想要的。
蔡勝男放了心,她想了想說:“那條裙子上的東西不是霍少的,羅嘉蘭自己承認了。如果你要去驗dna,也是一驗一個準。”
“這不用你說。”顧念之彈了彈手指甲,發出噗的一聲響,輕描淡寫地說:“你也不要避重就輕。要怎麼做,不用我教你。”
蔡勝男之前還存著一點僥倖心理,現在完全沒有了。
她點了點頭,“明白了。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就回美國,再也不回來了。”
華夏帝國能人太多,她還是回美國花差花差吧。
“我不管你怎麼做,但是羅嘉蘭這件事,一定要從根子上杜絕。”顧念之斂了神色,“我不想看見這件事再牽扯到無辜的人。”
“我想想辦法。”蔡勝男意味深長地說,“羅嘉蘭的’英雄池‘很深,我暫時查不到那裙子上的東西屬於哪個男人。”
羅嘉蘭的“英雄池”很深?
顧念之愣了一下,繼而明白過來,瞬間面紅耳赤。
蔡勝男不愧是美國來的大律師,黃腔開得別具一格。
……
跟顧念之結束通話之後,蔡勝男一個人在書房裡琢磨要如何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