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來執行公務,那麼,在他執行公務期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跟首相府有關,也是跟首相府的負責人譚首相有關。”顧念之一錘定音,“就像他如果這一次在議會受了傷,那麼他回到首相府,是會當公傷處理的。你明白嗎?”
譚貴人咬了咬唇,後面的“公傷”她明白,但是前面說曹先生打人也跟譚首相和蔡頌吟有關,她怎麼也不明白,或者,她不願意明白。
“既然都跟首相府有關,我當然要連帶首相府的負責人,也就是譚首相和首相夫人一起告了。”顧念之纖長潔白的手指敲了敲咖啡杯的細瓷邊緣,彎了彎雙眸,然後語氣放軟了一些,“不過,譚小姐為父母擔心,是個孝順姑娘,我也是能夠理解的。”
譚貴人聽了顧念之前面的話,以為已經沒有辦法了,但是聽到顧念之後面的話,又燃起希望。
她往前傾身,驚喜地說:“是啊是啊,我爹地媽咪對我太好了,我真希望我能夠幫到他們!——顧小姐,我求求你,不要告我爹地媽咪好不好?你要什麼賠償?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譚貴人說著,從自己隨身的cele雙耳大紅囧包裡拿出數張銀行卡,甚至還有一份房產證,放到顧念之面前。
“只要你不告我爹地媽咪,這些都給你!”
顧念之的目光從譚貴人擺出來的“誘餌”上掠過,回到譚貴人秀麗單純的面容上。
過了一會兒,她用手把譚貴人那些東西推了回去,責怪道:“譚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我要告的是曹先生,你父母只是連帶,你不用這樣吧?”
“可是……可是……他們現在有很多麻煩啊!”譚貴人見顧念之不要她的東西,都快哭了,“我不想他們雪上加霜。顧小姐,我求求你,我真的求求你!”
譚貴人一時著急,從座位上站起來,差一點就要給顧念之跪下了。
顧念之忙離座扶起她,嗔道:“譚小姐,你是要全咖啡館的人都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嗎?我被你們首相府打的臉還沒好呢!”
譚貴人緊緊抓住顧念之的手,痛哭流涕:“顧小姐,你沒有父母,不知道父母能為孩子做到什麼地步。當初我在美國被擄,他們費盡心思地救我,能為我不惜一切代價,我也會為了他們做出任何事。只是跪一下而已,我不會在乎的。”
什麼叫“你沒有父母,不知道父母能為孩子做到什麼地板”?!
顧念之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覺得真是日了狗了……
她突然對譚貴人一點內疚心理都沒有了。
顧念之將譚貴人送到座位上坐下來,順勢抽回自己的手,在譚貴人對面坐下,輕聲說:“譚小姐說得也有道理,我聽說過譚小姐在美國失蹤的事,也是你父母千辛萬苦託人把你找回來的吧?——這種事,除了父母,也不會有別人做得到啊!”
這也是實情。
顧念之心情平靜下來,覺得譚貴人說得也沒錯。
她淡漠地想,她沒有父母,所以她失陷在德國的阿爾卑斯山,活該只有靠自己,沒有人從天而降來救她。
顧念之拿起銀匙,在已經涼下來的卡布奇諾裡攪了攪,開始問譚貴人失蹤的細節問題。
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譚東邦和蔡頌吟的七寸,就是譚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