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話還沒說完,白長輝突然走過來道:“原來我妹妹是得了精神病,唉,真是太可憐了,原來是這樣……瑾宜,我錯怪你了……”
顧念之挑了挑眉頭,這白長輝是想用“精神病”給白瑾宜脫罪啊!
要是讓白長輝這樣容易就把白瑾宜帶走了,顧念之覺得自己也不要在法律界混了。
她搖了搖頭,“白先生,精神病不是這樣界定的,您不要藉機轉移話題,企圖給白物理學家脫罪。”
“剛才不是你說我妹妹得了精神病,怎麼現在反倒說我說錯了?”白長輝回頭看著顧念之,目光裡不帶一絲感彩。
“我剛才沒有一個字說白物理學家得了精神病。白先生,聽說您是行政部秘書處的副秘書長,您說出這樣大失水準的話,我只能推測您是關心則亂,可以理解。”顧念之就差一點說白長輝是業務不精,靠著白家家世上位了。
白長輝當然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他點點頭:“看來顧小姐對精神病的界定很清楚。”
“精神病的界定要聽專業人士的。”顧念之毫不猶豫說道,“而白物理學家,她這種症狀真的不是精神病,而是另外一種病。”
“什麼病?”
“腦殘,或者叫花痴。”
噗——!
客廳裡響起一片高高低低的笑聲,就連剛剛走過來的季上將和龍議長都忍不住莞爾。
“你敢罵人!”白長輝氣得跳腳,“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告誹謗哪裡輪到你?剛才白物理學家說的話,足以讓宋女士和霍冠元的家人告她誹謗告一百次!”顧念之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如果白物理學家是精神病,但她還能插手宋女士和霍上將的婚姻,導致他們離婚,並且搶宋女士的丈夫做自己的男朋友和未婚夫。——這樣的精神病,我聞所未聞。”說著,她轉頭看看眾人,“你們見過這樣全能的精神病患者嗎?”
客廳裡雖然沒有人真的應答,但大家的神情都表明了態度。
說白瑾宜追男人追得走火入魔,大家信。
說她得了精神病,那真是拿大家當傻子,特別是當霍家人是傻子。
宋錦寧冷冷看著白瑾宜,語氣十分鄙夷:“到了現在,你還不忘莫須有地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也對,你這種人,最擅長無中生有。當年做實驗,你為了文,篡改了多少次實驗資料?被國外prl雜誌質詢退稿,是我幾天幾夜不睡覺,幫你重建實驗,得到正確的實驗資料,你才得以發文。——這些你都忘了是吧?”
“這就叫升米恩,鬥米仇。”顧念之在旁邊不斷總結,“白物理學家心胸狹窄,拍馬也追不上宋女士,所以當宋女士落難,落到她手裡,她不踩幾腳才怪。”
白瑾宜最引以為傲的學術名聲就這樣被宋錦寧赤赤裸裸裸地扒了下來。
她捂著胸口,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你胡說!沒有的事!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當初的退稿信和質詢信雖然跟著實驗大樓的爆炸沒有了,但是你別忘了,prl那邊有原件的,只要派人一查就知道了。我甚至連當年的期刊號和年月日都記得。”宋錦寧揚了揚眉,散發出來的氣勢重重擊垮了白瑾宜。
“白瑾宜,你不能因為霍冠元不喜歡你,就到處抹黑他的名聲。他是為國捐軀的英雄,你這樣做,不僅霍家不會放過你,軍部也不會放過你。”宋錦寧說話軟硬兼施,將白瑾宜完全拿住了。
霍冠元當年到底喜歡誰,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也跟白瑾宜無關。
宋錦寧很不喜歡這種缺席審判的感覺,覺得多說一次,都是對烈士的褻瀆。
“對,帝國的法律講究’無罪推定‘。白物理學家,如果你認為霍冠元和宋女士有私,就需要你拿出直接客觀的證據,而不是用你腦補的畫面來汙染我們的心靈。”顧念之振振有詞,“至於那幾封所謂的情書,恕我直言,完全看不出來是寫給誰的,因為霍先生的信上,並沒有寫抬頭。請問你為何要一口咬定是寫給宋女士的?”
顧念之也不想知道霍冠元到底喜歡的是誰,但是拿著幾封陳年舊信,就給兩個不能為自己辯解的人定罪,實在是太齷齪了。
她必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白瑾宜一時無話可說,轉頭看見霍冠辰失魂落魄地看著宋錦寧,心頭又湧起一股酸意,她索性將他拉過來,指著宋錦寧道:“冠辰,你說,你為什麼一看那些信,就怒不可遏,然後馬上提請離婚?——他們都說是我的錯,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