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太多了。
佐助第一次和第二次見到琴乃的時候,她都穿著軟飄飄的長裙,戴著手鍊、挎著小包,笑容溫和,彷彿一個尋常的、無比溫柔的家庭主婦。
但是……她畢竟也是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忍者,當然有兇悍的一面。
“如果你的媽媽還在的話,”琴乃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細聲勸慰:“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做吧。按時用餐,這樣你的身體才不會被拖累。從前我在野外時,一天只能吃上一頓飯,那時我最希望的就是‘每天睜開眼就能吃上一頓熱飯’。”
佐助搭在枕間的手指一縮。
他扭過頭,將臉埋在枕間,低聲說:“……你好煩。我不想吃。”
琴乃的眉頭一跳。
她拽著佐助的衣領,將他從被窩裡揪起來,搖了搖佐助的肩膀。
八歲的男孩雙目失神,眼光向下垂落著。
她拿起飯糰,遞到了佐助的面前,眸光一凝,口中說道:“你還有想做的事情吧?佐助。絕對……絕對會有的。如果想要完成未能完成的事情,那就好好把這些都吃下去吧。”
佐助緩緩地眨了一下眼,慢慢地抬起頭來。
似乎是某一個詞戳到了他的心底,讓他終於動了起來。
他從琴乃的手裡接過飯糰,小小地咬了一口。
細細碎碎地幾小口後,也許因為是餓得狠了,他雙手捧著飯糰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著。
因為太過狼吞虎嚥,他甚至還差點被噎著。
琴乃給他倒了一杯熱水,讓佐助趕緊就著喝下。
不消多時,早餐被消滅乾淨,琴乃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只可惜,佐助仍舊不和她說話。
大概,她還沒有找到可以進入佐助的世界的“鑰匙”。
又或者,她必須等到佐助主動來開門的時候。
佐助開始正常的進食和生活,睡眠時間也在琴乃的督促下變的規律起來。只是白天的時候,他總是在眺望著窗外的景象,或者呆呆地盯著陽臺上吊著的幾盆綠色植物。
如果不是偶爾響起的、屬於孩子的細碎腳步聲,琴乃幾乎聽不見任何關於他的聲音。
但是,她的生活卻日漸充實了起來。
她需要多洗一人份的衣服,多切一人份的菜,多刷一人份的碗碟。
這些多出來的“一份”,都讓她找到了奇怪的歸屬感。
一個星期過去,佐助終於開口對她說了第一句關乎生活的、正常的話。
“……你,不用去工作嗎?”
正在陽臺上上曬衣服的琴乃在瞬間就領略了佐助的言下之意。
——為什麼你總是在家裡亂晃總是試圖和我聊天;能不能保持人與人之間的極端冷漠讓我好好地靜一靜leave alone;拜託你去工作讓我一個人好好地待著吧。
琴乃抖開一件溼漉漉的衣服,隨口回答:“啊,工作嘛是有的,但是我正在休假。等到你的狀況好一些,會自己按時吃飯、勉強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我就回去工作。這也是火影閣下的意思。”
琴乃的笑意悄然變深。
佐助若有所思。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同一句話上——“等到你的狀況好一些,我就回去工作”。
想要甩開琴乃,一個人發呆地話,那就乖乖地按時吃飯,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吧。
在一天之內,佐助秒變成了一個乖寶寶。
早上按時起床,早飯吃的乾乾淨淨,會自己將衣服收好送到洗衣房,甚至還順手澆了一下花。
簡直是感動木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