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心生憐愛。
姜無岐低下首去,吻了吻,想了個法子——褪下了自己的外衫,讓酆如歸揪著,自去打水了。
但他未及走出房門,卻陡然聽得酆如歸含著哭腔喚道:“無岐……”
他回過首去,見酆如歸竟是坐起了身來,凝望著他,又低低地道:“無岐,我好疼呀,你抱著我好不好?”
他慌忙回到床榻前,不及褪去鞋履,便上得床榻去,抱住了酆如歸。
“無岐……”酆如歸輕輕地吻上姜無岐的唇瓣,接著便埋首於姜無岐懷中,又睡了過去。
過了約莫五個時辰,酆如歸方才睡足了,姜無岐本就睡得不沉,酆如歸一有動靜,他便也轉醒了。
姜無岐撫著酆如歸的面頰,柔聲問道:“你可還好?”
酆如歸因為昨日哭了一通,嗓子微啞,蹭了蹭姜無岐的下頜,才道:“很疼。”
姜無岐心疼不已,於酆如歸面上灑落一連串的啄吻,又沉聲問道:“你那左臂是如何斷的?是那上神所為,亦或是……”
他停頓了一下,顫聲道:“亦或是你自己所為?”
酆如歸據實答道:“乃是我自己所為。”
“你……”姜無岐心知酆如歸定是束手無措了,才如是做,自己若是修為再深厚些,酆如歸便不必自殘了,故而,他無從責備於酆如歸。
酆如歸覺察到姜無岐眼眶發紅,即刻輕快地道:“你應當誇獎我才是,我想出了斷臂的法子,以斷臂為引,才得以洞穿那上神的心口,才能等到你來救我呀,且我這一回不但並未被鬼氣所控,還能自如地操控鬼氣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姜無岐清楚酆如歸是在變相地安慰自己,要自己毋庸自責,便笑著道:“你很厲害。”
這笑容著實過於勉強了,酆如歸用手指戳著姜無岐的唇角道:“不過此番斷臂要長好,怕是得日日從你身上吸食一口血液。”
酆如歸原先俱是先致歉,才會小心翼翼地從自己身上吸食血液,而這兩回,前一回是不發一言便吸食起了自己的血液來——這可認為是當時情況緊急,但而今,酆如歸併未出言致歉,且言語之時,眉眼亦無歉然,實在是一大進步。
姜無岐思及此,笑容便不再勉強了,他側首含住酆如歸的指尖,急切地問道:“要幾日你才能恢復如初?”
“即便有了你的血液相助,恐怕亦得一月餘。”酆如歸蹙著眉,以指尖攪弄著姜無岐的口腔,溼熱漫來,他又抽出手指,轉而將自己的舌尖沒入了。
接過吻,酆如歸正喘著粗氣,忽而聽得擁著自己的姜無岐問道:“要沐浴麼?”
“要。”他素來喜潔,昨日是當真沒氣力了,才沒有沐浴。
“我去煮水,你稍待。”姜無岐穿妥衣衫便下得床榻,煮水去了。
過了一會兒,姜無岐抬了熱水來,將浴桶注滿了,又去解酆如歸的衣衫。
因自己如今左臂缺失,身上又添了不少的新傷,酆如歸有些彆扭,到底是由著姜無岐將他的衣衫褪盡了。
他身無寸縷地被姜無岐打橫抱著,浸入了浴桶當中,熱水當即淹沒了他大半的身體。
姜無岐取了澡豆來,為酆如歸淨身,後又用豬苓為酆如歸洗髮,待一切完畢,才將酆如歸的身體拭乾,抱回了床榻上,取過乾淨的褻衣褻褲為酆如歸穿上。
穿罷,姜無岐又為酆如歸擦拭髮絲,其後,才戰戰兢兢地將原本包紮於酆如歸左肩上的那張帕子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