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經驗基本為零,放到現在細思極恐,這就意味著,他到底是喜歡女的還是喜歡男的,是直還是彎,都他媽是個不定數!
吃完飯, 蘇媛不放心,好說歹說要拉著茅楹檢查她的口腔,畢竟像茅壯士一般生著副鐵齒銅牙,咬碎一口陶瓷湯匙也能安然無恙的人,還是少。太稀奇,稀奇得人看她跟看錶演雜耍的馬猴兒似的。
“林夫人,這孩子牙口好, 真沒事兒。不光湯匙,她以前一激動還啃壞過幾只碗,旁人看得心驚膽戰, 她自己獨有一套巧勁兒,傷不著。”陸驚風一旁說著風涼話。
茅楹也不看他,不知道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張著嘴任由蘇媛察看, 直著眼睛瞪著天花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能自拔。
兜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陸驚風瞄了一眼螢幕,起身去庭院裡接電話。
茅楹下意識美目一轉,餘光就看向原本懶洋洋地倚在餐廳門口看他們說話的林諳,陸驚風一動腳, 這人就跟黏主的忠犬似的,雙手插著兜腳跟一轉,尾隨而去了。
嗯,沒錯, 這絕逼是……純潔的兄弟情!
茅楹攏眉嘶了一聲,舌尖一舔,這才發現牙縫兒裡夾了一片薄薄的陶瓷片兒,差點劃拉了舌面。
蘇媛喜歡養花兒,庭院裡擺滿了出來曬太陽的各式盆栽,爭奇鬥豔,千嬌百媚,陸驚風一糙老爺們兒,總覺得自己不適合在噴香的花堆裡待著,踢踏著球鞋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去院門口蹲著。
手機裡張祺正在抱怨謝昌九不肯配合,把幾個給他做筆錄的小同志都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搶著要買他的平安符,那人氣那架勢……儼然在刑警支隊支起了算命攤兒。
“得了,衝他宣揚封建迷信罰筆款,再拘兩天,就給放回去吧。這就是個下凡的神仙,能掐會算還挺有生活智慧,知道自己頂多就算個不知情的幫兇,沒犯法,老頭子精著呢,你們怎麼嚇唬都沒用。”
“只能這麼著。”張祺的聲音聽上去很疲累,想必也是熬了個通宵,“你那兒辦完了沒?”
“嗯,害死馬巍和趙非凡的惡靈我們給超度了。”但是又扯出新線索,事情遠比我們想得複雜。
陸驚風拇指跟無名指碾了碾,把後半句話嚥了進去,沒說。
“行。也算有個交代。”張祺點了點頭,“對了,風哥,你之前讓我查查馬巍來著。”
“怎麼說?”
“挺正常啊,哦……在我這兒沒前科的人都叫正常。”張祺滋溜滋溜喝著有點燙嘴的咖啡,一邊拖動滑鼠在電腦上滾動個人檔案,“馬巍,男,21歲,三類野雞大學在校生,無任何不良……嗯?”
陸驚風胳膊肘搭在膝蓋上,隨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晃悠著,眉尖一挑:“嗯?”
“風哥,這孩子兩個月前去漢南派出所報道過,錄了個口供。”張祺放下咖啡,略微坐直了身子,“我瞅瞅啊……”
他瞅了有五分鐘那麼長的時間,陸驚風不耐煩了,催道:“你看個筆錄當琢磨閱讀理解呢?”
“這不是想從字裡行間儘可能地還原事件嗎?急個幾把。”張祺不滿地嘟囔一聲,“沒啥,就是飆車黨翻了車,飆出人命了。比賽途中出的事,死者家屬把一個車隊的車手全都告了,重點就告了馬巍。原因麼,就因為他當時就落後一名緊跟在後面,眼睜睜看著前面翻車沒停下來救人。法醫後來解剖了死者屍體,說是本來人死不了,只有幾處不危及性命的骨折,但因為沒及時獲救,車子油箱漏油,最後是被困在裡面活活燒死的。”
“馬巍要是那時候能停車去看看,人可能就得救了。家屬這麼說的。”張祺食指敲了敲桌面,“不過他後來在做筆錄時,覺得自己挺冤枉。他跟死者平時關係也不錯,要放在平時肯定不會一走了之,但當時是在比賽,要拿名次的,除了贏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最後案子怎麼結的?”陸驚風問。
“家屬撤訴的唄,車隊賠了一大筆錢,私下和解了。不過這案本來也立不了,這事兒怪誰啊,見死不救又不違法……”張祺嘆了口氣。
見死不救又不違法。
“乖祺。”陸驚風努努嘴,忽然喊了一聲。
“啊,在呢。”
“你真是天才!”
突如其來被誇,張祺有點不好意思,“怎麼……怎麼就天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半個月發生的那些案子,我好像有點頭緒了。”
張祺眨了眨眼,剛想問哪些案子啊?什麼頭緒啊?對面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