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整件案子始末的張祺和茅楹唏噓不已,紛紛表示王軻活該,罪有應得。愛憎分明的茅大小姐憤慨激昂,聲稱要把此事曝光給媒體記者,讓廣大人民群眾對這對缺德基佬進行深層次的道德譴責。
陸驚風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張祺看她掏出手機,真的編輯起帖子,連忙按住她那雙塗滿各色指甲油的爪子,制止道:“你這樣不但洩露了緝靈局身份,還會引發網路暴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姑奶奶。”
茅楹不聽,兩人為了爭搶手機扭作一團。
“我以為你不會出手救他。”陸驚風有點累,很沒人形地癱在長凳上,長長的手臂抻直了,搭在椅背上,後腦勺抵著牆壁蹭了蹭。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具體說給誰聽的,也沒個準確的名字。
沒辦法,不到萬不得已,陸組長都不想那個名字從他嘴裡蹦出來。
林諳雙腿交疊,倚靠在牆上,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螢幕,耳朵裡還塞著一副騷紅色的耳機。
過了足足一分鐘,那人沒反應。
陸驚風以為他沒聽見,也就作罷,正打算起身去廁所,沒成想竟然聽到了遲到的回答:“我只是想讓他嚐嚐被見死不救的滋味,本來就沒打算真的不救。”
說完,感覺哪裡不自在,又補充一句:
“雖然他在我心裡雖生猶死。”
聞言,陸驚風側頭,那人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只是盯著手機的目光更加專注了。
這人其實……還不賴?陸組長認真想了想,刮刮鼻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林諳正在玩計時消消樂,只剩最後三秒,還差一組就能穩過,他屏住呼吸,手指劃過螢幕。
勝利的榮光已在頭頂,恭喜闖關成功的激萌少女提示音彷彿已經在耳邊響起。
恰在此時,一隻手逆著光,好死不死地伸到了面前,直接霸屏遮擋了視線。
那隻手修長乾淨,指甲剪得整齊圓潤,皮肉均勻,骨相清雋。這要是放在平時,林諳可能還會難得給面子地說個俏皮話,吹個欣賞的口哨。
但是現在……耳機裡傳來喪氣的四個字——挑戰失敗,配合著嘲諷似的逗笑背景音。
他面無表情地抬頭,額角隱隱爆出青筋。
“忘了說,正式歡迎你加入天字一號緝靈組。”陸驚風明眸皓齒,笑得見牙不見眼,春光無限,“以後請多多指教。”
他以為對方會回報以同樣熱情的笑容,握住他不計前嫌遞過來的友誼橄欖枝。
然而酷姐到底是酷姐。
她冷漠地拍開他的手,翻了個不計形象的白眼:“無聊。指教個屁。滾。”
什麼態度這是?
你酷你有理,張嘴就讓人滾,我佛我就活該受著?
燦爛如花的笑容僵在嘴角,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枯萎,陸同志沒滋沒味兒地咂咂嘴,深覺自己熱臉貼了冷腚,平日裡遍尋不見的自尊心這會兒居然罕見地受到了傷害。
但轉眼一想,耍酷也要有資本,誰讓人家有實力呢?
既然是憑自己本事耍的酷,受……就受著唄,也不少塊肉。
寬慰完自己,陸驚風垮下肩膀,蜷起手指,把自作多情丟擲去的橄欖枝又收回來,為了做點什麼好緩解一下尷尬,被拒絕的那隻手自覺上抬,揪了揪頭頂那堆亂糟糟的蜷發。
原意是想把鳥窩頭捋捋順,結果越揪越亂,亂上添亂。
林諳瞥了他一眼,實在看不下去,只好退出悽慘的遊戲介面,把手機塞回褲兜。
陸驚風剛想灰溜溜地轉身,後腳跟還沒轉出個六十度,林諳伸長胳膊踮起腳,把他揪毛的手拉下來,緊緊握住大力甩了幾下。
那幅度,那力道……差點把他肩膀甩脫臼。
甩完就嫌棄地丟開,“行了吧?”
酷姐把手揣回兜,嘖了一聲,表情頗為無奈,“可憐巴巴的,搞得好像我欺負你。”
陸驚風頂著清奇別緻的髮型,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哪裡表現得楚楚可憐令她產生如此錯覺。
但既然對方給了臺階,那他也就勉為其難順著往下溜。
“嗯,今天跟著我們跑了一天,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怎麼能就這麼休息了?咱們還沒給林妹妹辦入職歡迎會呢,正好大家晚飯都還沒吃,都餓了吧?直接去聚餐唄。”茅楹聽了一耳朵兩人的對話,舉雙手提議,“新同事嘛,聯絡聯絡感情,發展發展革命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