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著臉頰,林諳蹭了蹭,有點蠢蠢欲動,很想把人推到親熱一下。
這麼想的,他就真這麼做了,翻過身,長臂撈過陸驚風的脖子,按著後腦勺把那副故作矜持的嘴唇往自己壓下來。
陸驚風還一手端著碘酒,一手拈著棉籤,被偷襲也沒手推拒,只好任其施為。視線被陰影遮蔽,唇上多了溫涼柔軟,對方借溫存撒氣,略帶忿忿然地啃噬了一口,在低呼中撬開牙關,長驅直入。
如同餓了不知多少餐的狂徒,一道精緻的菜餚擺在面前,旁的不提,先風捲殘雲解了燃眉之急,狼吞虎嚥爭得五分飽之後,才耐下心思緩下動作,細嚼慢嚥,輾轉廝磨,色香味一處處皆照料到,深入品嚐起食色性也的精髓。
陸驚風被吻得面紅耳熱,氣息紊亂,小鹿亂撞,被蒸騰的熱氣燻撩得迷迷糊糊之際,他眯起眼睛,開始嘗試著回應,舌頭不再只囿於自己的口腔中,而是試圖絞纏著林諳的,將施行暴政的侵略者推回去,興致勃勃地組織起如火如荼的反撲運動。
林諳很快就意識到對方熊熊燃燒起的征服欲,喉嚨裡似是輕輕笑了一聲,隨即繳械投降,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抗,直接開啟城門放敵軍進城,甚至歡呼雀躍地誘其深入。
陸驚風如願以償,洋洋得意於佔得主導權,摸索著放下碘酒和棉籤,摟住人的肩膀使勁一提,林諳變躺為坐。
林少不知矯情矜持為何物,但知以退為進後發制人,直接軟綿綿變攻為守,甚至守也不守,施施然低頭纏綿,嘴裡還發出唔的一聲輕吟。
陸驚風有點驚訝,心想,難不成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了?
陸驚風與他對視半晌, 不敢再看,嚥了口唾沫垂下撲簌簌的眼睫。
他這會兒其實有驚無喜,渾身僵硬,很有點騎虎難下、被逼上梁山的意思,本來以為他表現得強硬一點對方就會知難而退,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對方順勢服軟以柔克剛, 婉轉求歡。
(富強民主共同展開大和諧運動)
但陸驚風還是慫。
但陸驚風還是慫。
他活了近三十年,沒想過被同性壓,更沒想過壓同性。
他喜歡林諳, 但確定心意是一碼事,實際上做起來又是一碼事,如同猛虎遇上刺蝟,再怎麼飢餓也無從下口。
退意萌生, 他從親吻中撤身。
林諳萬萬沒想到,他帶著居心不良的溫柔, 一塊一塊將這塊難啃的肉肢解,按照自己的喜好撒上鹽、胡椒、孜然,再淋上檸檬汁和切碎的生薑末,而平底鍋已然燒熱, 油溫適宜,心情愉悅,一切都準備妥當,只剩食材進鍋爆炒入味, 對方臨門一腳卻鳴鼓收金,班師回朝?
這怎麼可能?
於是再下一劑猛藥,他拎起陸驚風的手,撫上自己的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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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諳的身形猛然一滯,低頭似笑非笑地低頭凝視他,陸驚風這時候如果細究,就會從對方嘴角翹起的詭異弧度中發現暗含著的鼓勵和耐心,慈愛得彷彿教兒子學走路的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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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陸驚風慫眉臊眼,整個人羞得快冒煙了,強行辯解,“水滿了,自然會從缸裡漫出來,為什麼要沒事浪費力氣非把它弄出來?我很忙的好不好?哪有那閒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