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諳看珍稀大熊貓一般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憋不住笑了,長嘆一聲,又是寵溺又是無奈地道,“我可真是撿到大寶貝了。”
……
陸驚風以為林諳會做完全套,他也做好了半推半就的心理準備,畢竟這事兒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是要提上日程真刀真槍地完成的。
至於誰上誰下的問題,從老幹部的傳統觀念出發,他一個帶把兒的,自然不大樂意就這麼浪費上天給配置的硬體兒,但如果林諳的意願尤其強烈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讓步。
陸驚風這人,可以說他很佛,也可以說他很灑脫,這種體位問題經過重重篩選,最終被他歸置進無所謂的範疇。這事要是放在他還二十歲的時候,事關面子和尊嚴,頭可斷血可流不可甘為胯下臣,他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妥協,但他早就不是芝麻點大的屁事都能介意得死去活來的愣頭青,他馬上三十了。
十年之差,在乎的東西是截然不同的。
比起姿勢和形式,陸驚風現在更在乎兩個人之間相處的感覺,心與心的距離擺在那兒,怎麼樣估計都是舒服的,一種心理層面上的舒服。
然而等他想通一切從浴室出來,心一橫打算徹底豁出去的時候,林諳卻已經穿好衣服,乖乖躺在沙發上,正舉著手機對準了浴室門。
陸驚風一抬頭,就被迎面抓拍個正著。
“拍我嗎?”陸驚風歪頭靠在牆上,扯開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拍我的話得拍的帥一點,不然跟你放在一塊兒顯得寒磣。”
“你這是在拐著彎兒地誇我好看嗎?”林諳挑眉拋去一個媚眼,禮尚往來,“寶貝兒不寒磣,天底下數你最帥。”
他低頭搗鼓起手機,好一會兒才重新看過來,發現陸驚風還站在原地,抱著雙臂盯著他猛瞧,當下心裡突了一下,舔舔嘴唇:“怎麼還不回房睡覺?難不成食髓知味,孤枕難眠,想邀本少紅被翻浪?”
陸驚風想起自己剛才一邊洗澡一邊做出的決定,有點心虛,摸摸鼻子給自己找場子:“成天對著我這張臉不夠,還拍下來存在手機裡,你就這麼喜歡我啊?”
“喜歡啊,看不夠。”林諳上下打量他,抿嘴壞笑,“而且我不像你啊,解決生理需求全仰賴做夢。既然真人撈不著,只能退而求其次,靠照片聊以慰藉。”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指望做那啥事的時候看著照片意淫呢!
陸驚風愣了愣,快速地眨了眨眼,臉上頓時捲起一片火燒雲,兔子般跳起來直往房裡鑽,叫囂:“刪了刪了,我命令你立刻刪除!”
直到砰地一聲關上房門,把林諳囂張的笑聲隔絕在門外,又裹著被子滾了幾個來回,臉上的紅暈才漸漸消除,但身體裡那陣難言的悸動卻怎麼也平息不下來,撲通撲通地騷擾著敏感的神經。
縱縱鼻尖,房間裡還殘留著方才擦槍走火的味道,陸驚風蒙著頭待了一會兒,忍無可忍,下床開啟窗戶通風。
正把昏沉沉的腦袋擱在窗臺上撒癔症,邊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螢幕上顯示是林諳發來的一張圖片。
陸驚風咬著指頭想了想,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耐不住好奇,最終還是劃開手機,開啟圖片。
是那張新鮮出爐的抓拍。
林諳的鏡頭彷彿自帶濾鏡,把陸驚風拍得起碼年輕十歲。眉目鮮明,斯文儒雅,沒了以前那頭狂放不羈的半長卷發,清雋的少年氣便掩飾不住地跳脫出來,但年紀到底擺在那兒,少年人的稚嫩與傲氣被滌盪得一乾二淨,不笑的時候自帶三分惹人親近的溫潤。
面板是真的白,嘴唇也是真的紅,那是一種不正常的洋紅,唇瓣沾染了水汽,仔細分辨能看出來有點腫,眼眶裡也溼漉漉的,小鹿一般,像是蓄著晶瑩的液體,一副被欺負狠了梨花帶雨的樣子。
圖片底下還有不堪入目的配文:美人,本少今日暫且饒過你。
陸美人:“……”
第二天一早, 林諳收到蘇媛寄來的兩大箱快遞包裹,拆開一看,是倆最大尺寸的豪華行李箱,裡面整整齊齊摞著各式衣物和日常用品,粗略掃過去,電動牙刷剃鬚刀,遊戲手柄暖寶寶, 包羅永珍,應有盡有。
陸驚風用拇指跟食指拈起一片暖寶寶,上面印著迪迦奧特曼的卡通圖案, 面露不解:“媽寶涯涯,大夏天的,你媽為什麼還給你捎上這個?你是想在我這兒一口氣捱到冬天嗎?”
早餐喝粥,林諳端著海碗路過, 不聲不響地把手從他後衣領子伸進去,後者被一股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