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洞口是從上往下開的,岩石又不好刨,幾人研究了一下洞口周圍岩石的裂縫等情況之後,決定做一個小型爆破來擴寬入口。“這地方其實倒和當初的女媧祭壇挺像的,都是有上下層,要吊下去。”黑瞎子配好炸藥填好後,在起爆的聲音掩蓋中低聲地對張起靈說。黑瞎子的手法很專業,爆破聲音很小,並且沒有影響到爆破點周圍,爆破過後,洞口可以同時吊下去四個人。張起靈走到洞口拿手電晃了晃,沒說話,但是拿過繩子往身上套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他要先下去趟雷的態度。“趟雷不容易啊,讓我這個兄弟一個人下去顯得不夠義氣。”黑瞎子笑了笑,也拿過一段繩子開始做準備工作。“他也要下去,銅鼓給我。”張起靈指了指那個侗族裡來的巫師,給他也丟了一段繩子。“那看來我也要身先士卒才能學到本領了。”阿寧一笑也開始做準備,這下鬥萬一退路封了這幾個人往裡走了她可沒法交代了,這硬著頭皮也得下啊。張起靈神情淡漠地掃了她一眼道:“隨便。”準備做完後,阿寧手下的人,兩個人負責拉一個人身上的掛繩,四人緩緩的沿著巖壁往下吊。強光手電在往下吊的時候便被開啟了,從洞頂往下的岩層不厚,四人下行不遠便進入了一個開闊的水流侵蝕石灰岩形成的天然溶洞裡。這個溶洞在天然雕琢的基礎上又有人為的痕跡,因為溶洞最為顯著的景觀便是水蝕的痕跡和大量的鐘乳石景觀,然而這裡的鐘乳石大多像是被刨過一般,就算有,對比那些千萬年時光才侵蝕出來的溶洞來說,這些鐘乳石也顯得新了。“照地下。”黑瞎子突然說,他的聲音一直聽起來都是輕鬆的,但此刻卻有了些鄭重感,顯然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什麼,阿寧剛才下地前就注意到了,即使下地,他也並沒有取下他的黑眼鏡。這時張起靈沒猶豫地就調轉了手電的方向向下照去,地上是碎成兩三節的繩子,還有一些剛才燒東西留下的痕跡。而構成地面的岩石,竟然有許多個細小的人影一樣的東西,而且似乎還在動。“那是什麼?”阿寧失聲驚叫起來。她雖然見多識廣,但這密密麻麻地人影一樣的東西仍然是讓她感覺到全身毛骨悚然。“不懂的漢人以訛傳訛叫它們密洛陀,但其實並不是。”這時那個侗族巫師說話了,“這是邪祟。布努瑤族信封密洛陀為祖母神,是因為密洛陀一生為布努瑤能夠在這一帶極端的環境生存做下了許多功績,其中有一件,便是與這邪祟之物有關。”“你現在可以進入降神狀態沒?”張起靈突然問了一句。“這五天內都隨時可以。”13、穿越時空的鼓聲張起靈問完那句話,從包裡拿出一條繩子綁住被喻為神鼓的那面銅鼓腰身上的耳朵,抓著繩子將鼓向地面中心若隱若現的太陽紋中心抖去,同時大喝了一聲:“喝啊!”這聲音在溶洞裡立即造成了迴音,反反覆覆地迴盪在溶洞裡,一起下來的人大多很難想像,張起靈那樣看起來勻稱的身段和他悶不吭聲的性子,竟然能夠發出如此豪放有力的聲音。銅鼓很精準的卡在了太陽紋凹槽的正中間,凹槽不深,僅僅是剛好能讓銅鼓不至滾動。下一刻,張起靈從包裡抽出另一根長長的,一頭打了結的麻繩,做了一件阿寧等人看起來簡直是匪夷所思,人所不能的事情。他竟然用這繩子凌空隔著遠遠的距離去敲打那面銅鼓。這是要何等的臂力和腰力才能完成的動作!即便是練過內家功夫的練家子,都難以做到像他那樣,吊在半空中穩如安坐,手上的繩子如靈蛇般敲擊著鼓。“咚!咚咚!咚咚咚!!”鼓聲規律的響起,在洞裡迴盪,節奏與回聲之間微妙地相互摩蕩,形成了充滿古老雄渾韻律的聲音,莊嚴而悠遠。在這種莊嚴而悠遠的聲音面前,人頓時顯得渺小,而這是,那個侗族的巫師從喉嚨裡發出了晦澀難辨地,時而低啞時而高亢的音律。就在這時,張起靈晃動了三下吊著他的繩子,這是將他繼續往下放的暗號,繩子慢慢的往下放去,快到地面上張起靈運用腰力一蕩,然後抽出一把匕首反手割掉了吊著他的繩子,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銅鼓面前。他一落地,便以雙手繼續擊打銅鼓,這以手擊出的聲音又有所不同,然後便聽到張起靈的喉嚨裡也發出瞭如同那個巫師一般晦澀難辨的音節。兩道聲音和在一塊,與鼓聲奇妙的契合在一起,出奇地和諧,黑瞎子精通音律,略一思忖,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邪祟之物懼怕的是一定頻率的共振,它們會因為這面鼓和這些音律的特殊結合而退走,因為它們本來就生活在石頭之中,這鼓置於地下,每一次拍動,引起的震動與聲音相合,剛好是能夠令這些東西懼怕的頻率,又或者還有一些民間巫術中不能夠科學解釋的部分,這就不好深究了。在鬥裡討生活的人,不願意迷信鬼神,卻在潛意識裡懼怕、並認為這些東西確實存在。而張起靈和那巫師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