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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巫師也是個侗族人,他住的寨子在更深的山裡,三江大部分山不算高,但與貴州相接壤有一段進入到雲貴高原邊界的地方,那裡的山勢則極為險峻。在似乎走不到頭的青山綠水間,沿著石頭路轉彎,一座依山勢而建的,動人心魄的侗寨便出現在張起靈和黑瞎子眼前。這侗寨最為醒目的便是鼓樓。這寨子並沒有開闊地可建鼓樓,但是侗族對鼓樓的建造極為重視,甚至視其為村寨的根基。這座鼓樓在山壁間凌空而起,重重密簷令它看起來格外地莊嚴而氣勢萬鈞。三人穿過雕樑畫棟的寨門和風雨橋,一路進村,那巫師顯然是村子裡的人,和來往的村民一一打過招呼,然後帶著兩人一路走到了薩壇。“薩奶奶”是侗族非常重要的祖母神信仰,村村都會有一個薩壇,會種有一顆黃楊樹,樹下放些傘和紡車一類的物什。不遠處還有野葡萄,象徵威儀。那巫師來到薩壇後便獨自祭薩,而後把張起靈帶到一處雙孖井邊上,打了一桶水,舀了一勺給張起靈,張起靈接過來喝了,他又給黑瞎子和自己各自舀了一勺,都喝過水之後,黑瞎子好奇地去看了一眼那兩個井眼,兩口井捱得那麼近,井水竟然一口是清的一口是濁的。巫師打的是清水的那口井眼裡的水。他看了一眼張起靈,張起靈輕輕地搖了搖頭,見狀黑瞎子就什麼都沒有問,兩人依然跟著巫師走,這一次巫師把他們帶回了自己家。在一般的侗族村寨裡,“薩奶奶”是祖母神,是不能被請來的,然而這巫師回到家後開始開壇,看那架勢是要請神,但是侗族除了薩歲之外,其他的信仰只有一些受漢族文化影響的諸如土地、山神等小神,他要請的是哪一個?那巫師先是走了幾步,然後唸唸有詞,黑瞎子注意到,那壇上的香發生了變化。燃著的香飄出來的煙原本是無規律的,此時突然間直直向上,黑瞎子聽過老人說起,看那遊神的降生童[ 民間遊神中傳說被神附身的人]是不是真的,其中一點便是要看那壇上的香,如果神感應到了祈求降下來了,那香上的煙的形狀就會變得筆直。法事持續的時間很長,最後那巫師拿起一個面具,收到籮筐裡對張起靈說道:“這次能夠保持隨時進入狀態的時間有五天,這次之後我就再也請不到薩奶奶了,五天之內我能跟你們到哪裡就算哪裡,五天一過,我就一定要會寨子裡來。”“行。”張起靈也不多話,三人吃過一些米飯和玉米糊糊和在一起的食物後,便直接趕路回到黑瞎子開來的越野車那裡。黑瞎子發動車子後,那巫師突然問張起靈:“說話方便嗎?”“嗯,他不算是外人。”張起靈回答。“我只想問,他怎麼樣了?無論如何,他總是我的兄弟。”“他在壯族村寨裡冒充三王菩薩,我如果直接出面事態會很難控制,所以我讓過去的土司現在的大族族長去插手干預了。”張起靈回答。這便是他也無法預料之後事情發展的意思了。因為這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族群的事務,橫豎是沒有辦法。“其實,他才是真正有先祖記憶的人。”巫師說,“但他確實做錯了,走火入魔。”“我不會讓張家的記憶成為滿足人私心和無止境慾望的工具。”張起靈說,“希望他是最後一個。”之後的路途便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以至於見到阿寧的時候,黑瞎子覺得這女人都沒那麼矯情了。要知道長時間開車是需要有點緩衝的,開七八個小時不說話,黑瞎子都為自己感到不容易。“入口找到了嗎?”張起靈從車上下來,見到阿寧後倒是挺直入主題的。“這邊溶洞太多,我們也不敢貿然深入,按照這個選址來看,墓葬很有可能是利用溶洞來造成的,但是這裡的溶洞在這麼多年裡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比如河流改道或者是因為水流侵蝕了石灰岩,因此河道不斷地下滲。”“所以最早選址的時候,先民一定會考慮到這一點,這樣來看的話,這個墓葬應該是處於當時的地下河的上方,而這個地下河現在有可能已經因為巖縫漏水侵蝕蝕穿岩石而轉入了更深的地下。”黑瞎子說,“所以,我們應該沿著舊河流的痕跡去找。”這段山脈有因為舊河道流過形成的數個連續的天坑,四周都是原始森林,甚至有一些大百科全書裡都沒有的植物在這裡恣意地生長。一行人沿著河道走,在一箇舊時河水侵蝕出來的兩頭相通的洞裡,一塊如同鎮墓獸般猙獰的大塊完整的鐘乳石靜靜地立在那裡,形象無比生動,一時間竟然無法分辨是天然的鬼斧神工還是人為雕琢。12、不是善茬“這裡是吾等先祖留下之標記。”侗族巫師此時說話了,眾人回頭看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一副面具,這面具按設色分看起來是個女性面具,張起靈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眾人噤聲,顯然是不讓眾人打擾這人進入的“降生神”狀態。“吾族與黎,永結同好也;巫神持干鏚,鎮邪祟之物也;娶布努之族長,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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