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原本作為吏部尚書的鄧仕建,必然會全盤接受孫惟德在朝中的勢力,成為右相一派的領頭人物。畢竟鄧仕建原本就是右相一黨的關鍵人物,不僅身居高位,還入了閣,是內閣九位大佬之一。此外,又有一個為一方大員的兄弟。如此,是極為有可能更進一步的。但是顧雲浩的出現,卻是打破了鄧仕建原本的設想。即便江程雲無心爭權,但孫惟德卻是極為看重顧雲浩,甚至親自為他舉行冠禮。孫惟德雖然現在已經年紀不小,但身體康健,輪到告老還鄉還有好些年的時光,說不定這些年裡面會有些變故,以至於讓鄧仕建有些坐不住了。顧雲浩猜到鄧仕建的心思,而孫惟德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此事雖然有些棘手,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吃了口茶,孫惟德平靜地道:“季銘他是個有心思的人,但此事上,總歸還是有些著急了。”“老夫立於朝堂數十載,這些年來,不僅是他季銘,就連杜允文跟陶明哲,都巴望著老夫倒下,他們好更進一步,何懼於此?”孫惟德說這話時,雖然一如往常般的語氣,但顧雲浩卻是覺得,此刻的師祖,彷彿有種說不出的豪情和傲氣。對於孫惟德的話,顧雲浩自然是深信不疑。不僅是因為孫惟德乃是他的師祖,是他敬重之人,也是因為他相信,孫惟德有那個實力。要知道,孫惟德乃是與順德十四年官拜右相,到了今日,已經是將近二十年了。二十年的為相生涯,即便在當初的奪嫡之爭中,仍能不站隊的全身而退,其心機手段,自然是非同一般。即便現在季銘得了元化帝的支援,有機會內閣拜相,但是顧雲浩卻深信,對於今天這樣的局面,他的師祖孫惟德並非是毫無準備。而且,元化帝即便有心要扶植季銘,也斷然不會公開與師祖為難。畢竟師祖乃是右相,門下之人也是不少。難道左相惹不得,右相就是好惹的?顧雲浩承認,直到這一刻,他方才真的領悟‘黨派’的意義所在。“景源,可別忘了最初你剛入仕之時,老夫與你說的話。”這時,卻又聽見孫惟德雙目炯然地看了過來,說道。聞言,顧雲浩思及以往,只覺當初師祖的話猶然在耳。不錯,在他剛入翰林院當差之時,孫惟德便與他提及過季家跟季銘。雖然師祖並不在意他跟季航的交往,但卻是再三囑咐,要他時刻小心季銘,莫要一時不慎,被季家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