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戶部,主持稅制改革之事,卻是不行的。”孫惟德頗為客觀地點評道:“加之杜允文與他先前跟茂國公府牽扯不清,亦是與一眾功勳世家有些來往,自然是不適合繼任戶部,陛下不會不考慮這些的。”聽了孫惟德這話,顧雲浩也是忍不住一拍腦門。他怎麼就忘了這一茬了。要知道稅制改革首先就是損及的這些世家大族們的利益,一如那些功勳世家們,大多都是經營多年,兼併土地不少,杜允文跟徐景那左相一派因著當初的平王之故,早就跟那些功勳士族們勾連不清,現在即便是新帝登基,但左相一派顯然也是不會擁護新政的。元化帝心中本就記著當初奪嫡之事,現在考慮到杜允文一派跟那些守舊大族們的關係,又怎麼會提拔徐景擔任戶部尚書呢?看來他果然還是太嫩了,一遇到徐景的事,便容易失去冷靜。還是師祖看的通透。“弟子一時想岔了,多謝師祖提點,只是也不知何人能主政戶部……”知道了徐景不會因著新政之事起復,顧雲浩鬆了口氣,但想到戶部之事,卻還是嘆息一聲。作為第一個提及新政之人,他自然最是期盼著此事,因而即便知道戶部之事容不得他多想,卻也忍不住多關注幾分。“此事嘛……想必聖上心中已有人選了。”聞言,孫惟德卻只是捻鬚一笑,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而後又道:“老夫今日叫了你來,是問你一事。”“但請師祖明言。”顧雲浩忙收回了心思,恭敬地道。“好似你今年剛巧二十,可在家鄉行過冠禮?”孫惟德問道。聽了這話,顧雲浩微微一怔,他萬沒想到師祖如此急著找自己前來,卻是說冠禮一事。本朝男子年滿二十歲,便要舉行冠禮,由宗族長輩或是師長主持加冠並賜字。但具體來說,這卻是那些世家大族方才真的講究這個,一般尋常百姓之家,是不太重視此事的。甚至對於貧苦些的人家,飯都尚且吃不飽,大字都不認識兩個,哪裡還有心思說什麼冠禮。就是一些尋常人家的讀書人,到了二十歲,一般就是由師長賜個字就罷了,也是很少正式去行冠禮的。顧雲浩顯然是屬於後者,他從未將什麼冠禮之事放在心上,照理說他應當是由恩師江程雲賜字的,只是上次回到淮安,江程雲未曾提及此事,他也沒有記起來。眼下聽到孫惟德說起,顧雲浩一時也摸不著頭腦,只老實回答道:“弟子出身貧寒之家,並未講究這個,因而也沒行什麼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