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喉嚨,在那裡留下青紫色的痕跡。
他艱難喘息著,搖晃著身體,像是草原上被風吹動的草莖。
再搖晃下,便再也支撐不住似的跪倒在地。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他不是那種人...
可現在的自己,又和日差有什麼區別呢?
不管能不能好起來,在那裡的都是日向寧次。
而他們,都是因為日向寧次才能活著站在這裡。
才能如此幸福的等待未來的降臨。
和情感是否純粹無關--於情於理,是他們該做的。
可是為什麼...人類是如此貪婪。
鼬跪坐在重逢之日的院子裡,身邊的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而陌生。
它們變換著顏色,最終被黑紅色覆蓋,伸長了脖子,像一條條蟄伏在暗處的毒蛇。
“你什麼都想要...”
毒蛇在低語...
“不...不!”
“我不能是這樣貪婪...”讓自己的慾望永無止境的膨脹下去。
“為什麼不行?”
“你當然可以。”
“直面自己的慾望,又如何不是一種成長呢?”
天突然就暗了下來。
風不再是涼爽,而是刺骨的寒冷。
雲不偏不倚正好遮住了鼬上方的太陽,又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將鼬拖入了只有他一人的異空間。
“不是的...”
“不是的!”
這只是自己的夢魘。
這不是真實存在的。
宇智波鼬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壓抑,剋制,這才是屬於人類最美好的情感。
他現在能做的,也應該是剋制。
一如既往的照顧他,看護他,陪伴他,直到期望中的那一天到來。
很快了,很快了...
鼬幾近崩潰的閉上眼睛,控制著自己不要往消極的方向思考。
“如果那一天沒有到來呢?”
“如果在一切將要塵埃落定之時,出現了別人呢?”
“人死不能復生--那日向日差是怎麼出現的呢?”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
毒蛇展露獠牙,對著宇智波鼬裸露的脖頸一口咬下。
“你明明知道自己是沒有勝算的...”
“除非他身邊只有你一人。”
“你想要的不是嗎?”
“想要,就去得到吧。”
“剋制而壓抑的人終將一無所有。”
紅色的鮮血冒出,蛇不再低語。
當鼬再次睜開眼睛,暖陽再次灑下。
溫熱的陽光帶著早晨獨有的清爽,輕吻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草木搖擺,自然而充滿活力。
若是側耳傾聽,還可窺得遠處流水悉悉。
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那般。
“我該怎麼做。”
血紅色的寫輪眼準確無誤的向上看去。
那裡正盤踞著一隻手指粗細的小蛇。
黑色的身體上綴著紅色的橢圓形圓圈,無處不透著些詭異的熟悉。
“宇智波鼬。”
“忠於自己的慾望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壞事。”
“你也不期望吧,日向寧次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在這一點,我和你是一樣的。”
蛇眯著眼睛,將灰白色的肚皮向鼬露出--這是在示好。
是蛇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但姑且算得上是有用。
“我會幫你,只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
蛇的信子不是粉紅色的,而是近乎血液乾涸之後的黑紅。
若是仔細觀察,似乎還能從上面捕捉到若有若無的藍綠色。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這對你來說毫不重要。”
“你只要知道,能實現你慾望的機會近在眼前。”
蛇縱身一躍準確無誤的落在宇智波鼬的脖子上,和已經變成黑紫色的勒痕重合。
“中忍考試。不久後就會開始。”
“你想要知道關於他的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當然,要從中忍考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