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將軍有時會在沒有人知曉的地方屢戰屢敗。
就比如說宇智波鼬在面對日向寧次時,尚未有過勝利。
他今天,再次落荒而逃了。
無論是什麼樣的成長,心境再是如何改變,在遇到日向寧次時也只能歸零。
沒出息的是孩子那或許還可以教育一二。
但如果沒出息的是自己的話,便只能坦然接受了--畢竟能克服掉自己缺陷的,早就成為二代六道仙人了。
“是我不好,說了不該說的話。”
鼬深吸一口氣,將懸著的心緩緩放好,又將黑色的小辮子整理,甩到背後去。
他故作輕鬆,腦子裡想的卻只有待會兒應該如何逃跑。
時間久了,連逃跑這件事都會變成下意識的反應。
“要是可以回到過去就好了。”
如果沒有第一次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逃跑了?
無厘頭的想法一個接一個,等回過神來,鼬已經站在房間外了。
面對面站著的,是抱著手臂的日向日差。
每個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包括日差。
男人看起來很關心自己的孩子:“他還好嗎?是起來了嗎?”
鼬頓了下:“不...”
“他還在睡,還沒有醒。”
“這樣啊,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日差向鼬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但他很快就想到了新的事情:“手帕...”
手帕已經不在鼬身上了。
早在剛才落荒而逃的時候,就落在了寧次枕邊。
要是現在日差前輩想自己討要,絕對是拿不出來的。
男人眯著眼睛微笑,月亮似的眼睛被眼瞼遮擋,只有一半上下裸露在外面。
纖薄到幾乎吝嗇的唇角微微勾起,它一張一合,每一個音節都清晰飽滿:“你自己留著就好。”
“不用還給我了。”
陰險的大人就是會把小孩脆弱的心靈當作玩具一樣肆意玩弄。
而其意圖又會一次次展現在其吝嗇之中。
即便這不是其最初的本意。
但那又如何呢?
至少在現在的人看來,這已經成為現實了。
風吹動樹葉,鼬站在原地,看著日差拉開了走廊盡頭的門,跨步就要走出。
他現在要說點什麼。
一定要說點什麼--想要自證清白,這是最好的方法。
不...等一下。
他本不是清白,也沒有自證清白的可能。
日差前面的姓氏不是擺設,日向家的白眼也不是選擇性出現。
如果剛才日差開了白眼?如果...
日差和寧次有相同程度的洞察力。
有話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寧次和日差的關係尚且不好界定。
毫無疑問,日差在忍者中絕對算得上第一梯隊,再加上年齡的差距,誰強誰弱尚且無法徹底分清--兩敗俱傷或者自損八百可不是聰明人會做的決定。
寫輪眼和白眼的區別註定了二者之間不能夠平行比較。
“謝謝前輩...”
“你客氣了。”
日差的聲音順著風聲,在走廊盡頭完全消失。
好像這真的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你究竟在想什麼呢?日差前輩...”
“現在的寧次對於你來說又是什麼呢?”
“不...”他踟躕的在走廊來回踱步:“現在的寧次對於你我來說,又是什麼呢?”
“我們之間的區別似乎並未同我想象中的那般...巨大。”
鼬兀自捂住自己左眼,猛然停下腳步,向院子外面奔去。
那他的這些年又算什麼呢?
明明他只有記憶這一個武器了。
明明很快他就可以成為最後的贏家了。
明明...
他這次是先來的!
可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日向寧次還會好起來嗎?
清晨的空氣混著水汽,一起鑽入鼬的鼻腔。
水液逐漸變得粘膩,它們生出了細弱而大量的觸角,攀附在青年的氣管,肺泡上。
他的喉嚨在收緊。
呼吸原先是如此困難的事情嗎?
黑髮散落,鼬雙手向上舉起,直到掐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