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兩聲,前面的路突然斷裂。
一道裂縫出現在五位壯漢眼裡,逼得人往後退。
旌毫不在意自己眼下有多狼狽,眼神裡帶著漫不經心的邪氣。
司徒蒼羽走過去,往下看了一眼,裂縫的深淵是深不見底的寒冰,地面上的血水順著縫隙流進縫隙,紅白交織,凜冽又驚悚。
倏然,頭頂的血築寒冰發出“咔嚓——”碎裂聲音,血色冰塊連同冰封的屍身,開始往下掉。
須臾間,所有人往後退。
一道凜冽的聲音,穿過血色寒冰,不等壯漢反應過來,被禁錮的旌不見了。
冰道還在不停碎裂,反應過來的壯漢士兵,朝著魏鷹揚大喊 “紅髮魔頭不見了。”
司徒蒼羽停了步子,轉身往回跑,“怎麼不見了?”
“剛剛,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團白煙,好像有人推了屬下一把,然後.....” 一位壯漢士兵先說,其他幾人遭遇皆相同。
寒冰屍體裹著冰塊不斷往下砸,司徒蒼羽利落丟出一個“撤”字,然後繼續往前奔,敏捷避開掉下來的冰屍和血紅冰塊兒。
剛裂縫的寒冰路對面,有明顯的腳印。
司徒蒼羽縱身一躍,跨了過去,又追著腳印跑了一段,寒冷碎裂和掉落冰屍漸漸減少,片刻後,一切迴歸平常。
從見到第一個腳印時,心就莫名顫了一下,以至於冰道慢慢平和後,他頓在腳印前呆愣很久。
魏鷹揚帶著人跟過來時,他都沒察覺。
“主帥,這腳印是男子的。”魏鷹揚以為他是分不清腳印是男是女。“想不到他還有同夥?”
司徒蒼羽還是沒說話,盯著血泥裡的腳印出神。
這樣的主帥,沒見過的。
魏鷹揚自以為聰明的也彎腰蹲下,看著腳印分析 “年歲應該在二十六、七,從腳印上看,沒用什麼力道,換作平常也就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閒散公子,在這兒肯定是位術法高深的雪族人。”
“唉,不對,雪族那些青衣蛤蟆,腳型可比這難看多了。” 魏鷹揚興致見漲 “主帥,你看這腳印五指邊緣,異常明顯,一般人腳印都是腳後跟重力,這人明顯是腳趾重力。”
司徒蒼羽的話像是一顆一顆鋼釘,把塵封已久的記憶開啟。
【別...別..小....小將軍....輕....輕點...】
那些春風滿院,月光照床榻的旖旎時刻,猶走馬燈似的出現在眼前。
【小侯爺,不講理,又用玉趾勾我......是不想睡了....】
主帥還是一言不發,魏鷹揚有些急了,抓了把頭髮,提高了音量 “主帥!”
司徒蒼羽眉心微動,緩緩起身,目光卻一直落在腳印上沒動。
“主帥。” 魏鷹揚又叫了一聲。
司徒蒼羽目光順著腳印往前看,又環顧了一眼四周,像是才想起來這是哪裡,他說 “走吧。”
兩個簡單的字,卻和之前的任何號令都不同。
彷彿說出這兩個字,用光了他全身力氣。
魏鷹揚不敢多言,也不敢多問,把精銳分成兩撥,一波為先鋒,另一波為後衛。
前鋒剛衝到司徒蒼羽前面時,就聽他淡淡開口 ,又是兩個字。“不用。”
魏鷹揚這次沒堅持,也沒多問,而是默默把先鋒兵退到了司徒蒼羽身後。
走了一段,他發現,自家主帥,似乎對留下的腳印很感興趣,而且每一步都蓋在腳印上,用自己的腳印蓋住了留下的腳印。
奇怪!主帥是在玩兒遊戲.....
可看到司徒蒼羽滿臉陰沉,他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是誰都能窺探到主帥在想什麼。
“哇哇哇——”尖銳又刺耳的哭啼聲突然響起。
所有人本能朝四周望,除了滿牆紅血冰屍,什麼都沒有。
“主帥,是孩子啼哭。”魏鷹揚,他又補了一句 “是不是小郡主。”
司徒蒼羽目光依舊追隨著腳印,思緒彷彿才拉回來,仔細聽了聽,“應該是男孩。”
“男孩?”魏鷹揚有點不相信,自有理分析 “以旌兇殘,他不可能留其他活口,屬下聽就是小郡主的聲音,小郡主從小跟著太子殿下上戰場,膽魄和聲音肯定也像鐵血郎兒。”
話音剛落,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 “屬下...屬下不是,不是說小郡主是鐵血漢子...”
司徒蒼羽輕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