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底,燒焦的屍味夾雜著通天火光,廝殺聲、刀劍碰撞聲、此起彼伏迴盪在整個谷中。
倏然一個踉蹌,司徒蒼羽被腳下的屍體絆了一下,單膝跪地接上飛來的冰劍。
旌一臉陰沉的盯著他,眼裡透著一抹看不懂的憤恨 “就憑你,你有什麼本事,能讓他絞盡腦汁也要幫你。” 聲音如利刃,一字一字嵌入司徒蒼羽耳裡。
他恍惚了一下,好像又看到了那位青袍神仙。
再一睜眼,果然,是眼花了....
旌眼裡滿是殺他的慾望,這種強烈的慾望,他在無數戰場上都見過,只是綏的眼裡還有其他什麼。
人在絕境前,總是比平時更加警醒,半跪在地對抗,處於下風的司徒蒼羽,再次爆發出堅韌力量,朝著旌的左胸傷口襲去,傷口的牽扯,讓他有了一瞬轉機。
司徒蒼羽朝後大退幾步,掏出火銃迅速對準旌。
彈藥再次飛向綏,上百隻冰柱飛刀在綏手中化為利刃,擊破裡火銃彈藥,向司徒蒼羽襲來。
長劍一一擊落飛來的冰柱飛刀的同時,司徒蒼羽左肩被劃了一個口子,冰柱飛刀穿過面板,涼意和鮮血一併襲來。
是一種很真實的感覺,他許多年沒感覺到自己真實的活著了。
萬丈冰谷下,瀕臨絕境,這種真實讓他全身一顫,心跟著揪了一把。
還沒來得及喘氣,又是一輪冰刀飛來,右臂被刺破。
接踵而來的冰刀,無休止般湧向他,左右手臂都添了傷,揮劍擋刀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突然,對面的停了下來,一陣狂笑入耳緊接著是嘲弄聲 “就這點兒本事?”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旌滿臉邪惡朝他走來,“你那位心心念唸的侯爺,才不是什麼清風明月的妙人,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他身上留著雪族人的血脈,與生俱來帶著雪族人高貴的術法,卻偏偏與雪國作對。”
司徒蒼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漬 “什麼?”
旌冷哼一聲,正對他站著,“小美人兒,意外嗎?你為之白髮相思的人,其實和我流著一樣的血脈。不僅如此,他和我還有一段你不知道的佳話。”
司徒蒼羽被最後一句話衝昏了頭,雙手舉著利劍朝他揮去。
從兩人開始正面對戰開始,旌用盡各種言語諷刺擾亂他的心神。
一直儘量壓抑不予理會的人,眼下完全亂了方寸,只能憑本能的怒火朝旌揮劍。
心神慌亂,自然漏洞百出。
幾招之下,旌找出來漏洞,擊潰了司徒蒼羽全部身心。
他一腳踩在司徒蒼羽左肩受傷的位置,如寒冰的赤腳踩在傷口上,鮮血和疼痛一併爆發。
司徒蒼羽嘴角掛著鮮血,蹙眉怒目瞪著他,“不許你詆譭他。”
綏緩緩蹲下,邪惡大笑 “我詆譭他?”
“是珩靖靖沒告訴你吧,當年在雪國他對我百般溫柔體貼,白天一同精進術法,夜裡同榻而眠。”
“你...胡...說...” 司徒蒼羽聲音嘶啞吼道。
“哼....我胡說,是你太天真了。” 旌腳上的力道加重,司徒蒼羽左肩幾乎痛得失去了知覺。
“看來他瞞了你不少,說實話,這些年看你東奔西跑,別提我有多快活了。” 旌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就喜歡和你這種小傻子玩兒。”
“小傻子,他對你,只不過是一時消遣而已,你以為他對你有真心嗎?” 旌說完臉上露出幾分得意。
司徒蒼羽知道對方在故意擾亂心智,所以他只是蹙眉不說話。
旌收回腳,往後退了幾步,隨即司徒蒼羽面前出現無數支冰飛刀,火光映著飛刀泛出波光粼粼,司徒蒼羽掃了一眼飛刀,形狀和之前的不一樣。
飛刀押身,再次處於被動。
司徒蒼羽知道,旌還有話說,彷彿進入谷底後,他的話就異常多,除了擾亂心智或許還有其他。
果然,旌再次開口,還是標準的陰笑開場。
“靖靖肯定沒跟你說,名苑樓是我和他的定情之作。” 聲音陰而慢,故意將這個句話說得曖昧又纏綿
司徒蒼羽從他開始的兩個字就不舒服,一句很短的話,讓他五臟六腑都炸開了似的,天崩地裂,世界一片漆黑,彷彿墜入無盡深淵....
【定情之作?】
【名苑樓?】
【名苑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