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處於避不接招的旌,幻化出一把冰劍,直直朝著司徒蒼羽襲來。
動作過於快,司徒蒼羽來不及扣動火銃,左臂被綏一把抓住,整個失重從食鐵獸背上倒下。
司徒蒼羽身體往下墜,旌藉機翻身跨在他身上,兩人一同朝著冰裂縫中墜。
身體不受控制的極速下墜,跨坐在腰上的旌似乎沒打算動手,只是露出一臉囂張地邪笑。
伴隨著他的邪笑,所有的冰雕宮殿全部傾斜坍塌,高聳入雲的冰川牆體後重新映出一片高月夜空的景象。
毫無疑問,旌耗費精力,憑空製造出假的極寒之地,為的就是吞併所有的梁兵。
冷風灌耳,隨著身體不斷往下沉,冰縫中傳來震耳欲聾的慌亂求救聲.....是梁兵的聲音。
這是一場超出司徒蒼羽認知的戰事。
看著眼前人張狂又陰鷙的笑,司徒蒼羽極其憤怒。
處於下位身體不斷往下墜的他,頓感後背傳來一陣陣寒氣,這寒氣很熟悉,和當初在斷崖裡是一樣的。
倏然,他想明白了,那些圍成圈的青衣人並不是歸降,而是故意圍坐一團,等冰縫裂開後,所有人掉入冰縫後,他們能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術法合力。
【旌將整個大軍引誘過來,是鐵定要讓所有人葬身於此。】
【不行,我司徒蒼羽豈能任人宰割。】
想法一閃而過,他單手摸到那把貴氣十足的短匕,趁著旌仰天狂笑時,朝著他心口刺去。
冰冷短匕刺入胸腔,旌悶哼一聲,低頭看著刺進胸腔的短匕,愣了一瞬。
他的反應讓司徒蒼羽感到意外,於是拔出一截,又重新刺了下去。
許是第二刀加深了疼痛,旌一掌打在司徒蒼羽胸前,隨即兩人分開,司徒蒼羽不斷往墜。
他看見旌拔出了短匕,目光停在短匕上。
少焉,朝著他笑了一下,順勢把短匕也扔了下來。
短匕,司徒蒼羽從未離過身,哪怕現在,他不知道無盡黑暗的冰縫下等著他的是什麼,憑藉越來越弱的光。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他大吼一聲,翻身追著短匕掉落的方向而去。
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用盡全身力氣,雙目紅透,手指因過度用力暴起了青筋。
帶血的短匕從他指尖劃過,墜入了無限黑暗。
短匕劃過一瞬,他感覺用光了所有力氣,彷彿世間一切混沌無光,他卸了力,任憑身體往下墜。
無法言喻的失重和加速墜落,耳邊呼嘯而過的寒意和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讓人有種瀕臨死亡的實感。
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拽向地面,重重落下。
雪塊大片大片砸下來,處於半昏迷中的司徒蒼羽漸漸有了意識。
耳邊傳來各種嘈雜慌亂的聲音。
“弓箭手,身上有火石的都點起來,朝我這邊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魏鷹揚。】
“先鋒利劍出鞘,兩兩後背相抵,朝著火源聚集。”
【是另一位副將。】
緊接著嘈雜的慌亂漸漸平息,不遠處亮起一堆火光。
司徒蒼羽藉著光望去,滿地橫屍倒地,有梁兵也有青衣人,都是被最先墜入冰縫底的,無一倖免,為後面墜落的人做了肉墊。
幾位副將組織有序,青衣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組建了一支龐大的隊伍。
冰縫谷底實在是太大了,青衣人再次圍成團,使用馭雪術,試圖將剛燃起的火堆撲滅。
司徒蒼羽撐起身子,掏出火銃朝著其中一個青衣團射去。
“打散他們,不能讓他們成團。” 司徒蒼羽大聲下令,“所有人棄厚重甲,近戰攻擊。”
所以梁兵聽到司徒蒼羽聲音,瞬間軍心大漲。
紛紛脫下厚重甲,拔出長劍準備迎敵。
司徒蒼羽朝著火堆望了一眼,目光移向遍地屍身,朝著幾位副將下令,“火油全部灑在屍體上,立刻點燃。”
大軍掉下來時,連同作戰的武器全部掉了下來,冰冷的谷底,火成了關鍵。
霎時間,火油燒著屍身,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大塊大塊的雪塊,不斷朝著梁兵襲來。
冰與火的較量,裹挾著梁兵將士的廝殺聲,這次對青衣人沒再手下留情。
火油下的屍體過半都是梁兵,巨大的刺激,讓所有梁兵同仇敵愾,拔劍拼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