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介意邊城百姓如何當面或在背後造謠咒罵他,從進入邊城地界那一刻起,歷年下來他聽了太多太多異族百姓對他的編排咒罵,聽多了也就習慣了,只是看到這一籠一籠家禽,有點搞不懂這些小老百姓為何還是揪著他不放。
“唉,主子,投毒都是暗悄悄的,這些是能遠郊農夫自家養得,特地送給你的新春賀禮。” 多福話是對著司徒蒼羽說的,笑臉卻是朝著珩靖靖的。
司徒蒼羽還沒反應過來,老管家指著家將肩上扛著的一袋新谷:“主子,這是五十里外一家農夫送來的,說是讓你嚐嚐他自家豐收的第一批新谷。”
司徒蒼羽扭頭看著家將把新谷扛進正堂,正堂門口堆了不少類似的袋子,大大小小。
他起身看了看院中家禽,又看向不遠處正堂門口,腳步不由自主走了過去。
整間屋子都被堆了滿了,農家米袋旁邊放著金絲楠木盒子,碩大南瓜身邊立著彎弓大刀....一看就很貴重的,一眼就能瞧出的山貨。
貴賤高低一目瞭然,格格不入卻又相輔相成。
珩靖靖察覺他眼裡泛了紅,吩咐眾人退下。
“感動了?” 珩靖靖走上前,手貼在他後背,輕輕撫摸。
司徒蒼羽點了點頭,宛如多年冤屈突然沉冤得雪,轉身抱著珩靖靖頭埋在肩上微微顫抖。
珩靖靖見過司徒蒼羽各種樣子,這般帶著委屈的抽泣還是第一次,有些陌生又有些心疼。
在過去很多日子裡,他見過太多次邊城百姓肆無忌憚咒罵司徒蒼羽時候的猙獰惡相,往往這些惡語相向時刻,喬裝後的司徒蒼羽聽得一清二楚。
良久後,抽泣聲漸漸變小,珩靖靖肩上浸溼一片,司徒蒼羽是有所感抬頭,哄著鼻子啞聲認錯:“把你衣袍弄溼了。”
珩靖靖勾唇一笑,帶著挑釁意味:“你在我身上弄溼的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