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昨夜圍著‘疏導消解’問題,胡鬧了一整晚。
天上的星河從明亮到暗淡,天邊破開一道白光時,兩人才摟著一起睡下。
要計劃去極寒,所以司徒蒼羽原本想拖著打的仗,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解決完。
事情說得簡單,但如何瞞住梁都城確不容易。
司徒蒼羽是個遇事迎難而上的人,雖然眼下沒想好如何應對,但他堅信事急從緩總有法子。
在床上,司徒蒼羽雖說墨嘰,但若是披袍入戰只要他想,兵貴神速就是最好的形容。
當日,用過午飯後,他和珩靖靖就乘坐專門為他打造的船,朝幽谷峰方向去。
珩靖靖其實在島上還有些事要處理,奈何司徒蒼羽像個魅主的妖精,硬是把所有事情都往樊卓身上推,讓珩靖靖陪著自己回邊城。
僅僅隔了一道甬道河流,從滾熱的熱帶海浪蛻變成了北方凜冽的寒風。
司徒蒼羽攏了攏衣袍後,本能的將唯一的大氅給珩靖靖披在身上。
他大概是忘了,馭雪的人怎會怕冷。
珩靖靖沒拆穿他,只是將大氅的另一半披在司徒蒼羽身上,兩人依偎在一起。
回到邊城將軍府時,多福和老管家正對著滿屋子的新春賀禮發愁。
往年,司徒蒼羽基本都在邊城過除夕賀新春,會留幾日給邊城幾座大營將領們同賀歲,剩下的時間會和知州府諸位大人一同到邊城各地方微府暗訪。
幾年下來,這已是邊城軍營和知州府的習慣。
然而,今年,除夕前夕執掌邊城的主心骨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句:今年改規矩了。
至於這規矩怎麼改,武將和文官都沒弄明白。
琢磨了好幾天,一位外派文官以過往經歷解析:將軍此言深意為反意,其中的反意就是往年行不得的今年都準,往年行得通的今年統統不許。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給司徒蒼羽準備新春賀禮。
許大人看著自家菜園子裡淒涼一片,又回想起這些年上御將軍對邊城的鞠躬盡瘁,菜園子再多菜也配不上大將軍的豐功偉績。
鐵心鐵意,瞞著自家夫人將祖傳的寶玉送到了將軍府。
許大人給諸位武將和同僚開了個好頭,從簡單送禮一下昇華成了禮越貴對將軍的敬重更盛。
老管家多年沒收過除了幻聰和三公子以外的厚禮,又在幾位文官巧舌如簧攻勢下,勉強替司徒蒼羽把禮的收下了。
但沒司徒蒼羽開口,這些禮哪怕往後院庫房搬都不行,最後只能堆在正堂眾。
邊城這些年欣欣向榮一片,百姓安居樂業,當初對他存在敵意的異族百姓也淡化了仇視,年輕小輩會識字讀書,比老輩更敬仰,聽說將軍大人今年收禮,一傳十,十傳百的從邊城各地趕來,從送雞鴨到珍貴古籍玩物,什麼都有。
司徒蒼羽一向主張府中人對邊城百姓有求必應,所以這些東西老管家也沒敢擅自謝絕。雞鴨養在院子裡,厚禮也統一搬進了正堂。
“主子再不回來,這正堂就堆滿了。” 多福挺著大肚子看著院裡的雞鴨不能吃,心裡感到可惜。
“今日又送來一大車,送來的人還是趕著牛車從五十里外來的農夫。” 老管家看著家將看著農夫剛送來的新谷,同樣發愁。
當年野菜吃多了,現在看著新谷一心想往府中谷倉堆。
“商道上的雪泥路還沒幹,五十里過來真不容易。” 多福在雪泥路上駕過馬車,感慨道。
“可不嘛,我讓馬伕送了一匹馬給他回去路上興許好些。”
兩人正惆悵著,就聽到門將起身開口:“主帥回府,三公子回府。” 齊聲開口的氣勢,似乎要讓府中所有人都聽到。
一胖一老同時回頭,又同時躬身行禮。
“三公子好。” 然後才開口:“主子,你回來了。”
司徒蒼羽微微蹙眉,看著院子被竹框攏起來的雞鴨鵝兔:“後廚被掀了?”
“哪能啊。” 多福上前,站到珩靖靖身旁:“這都是孝敬主子你的。”
“孝敬我?”司徒蒼羽疑惑掃了一圈籠中活物:“許大人今年養得家禽可不少。”
“主子,許大人送的賀禮在屋子裡,這些都是邊城地方百姓送來的。” 老管家含笑開口。
“呃?”
司徒蒼羽匪夷所思的看著老管家:“造謠訛言不用了,換成上門投毒了。”走到雞籠旁邊蹲下:“還養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