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孟浪之詞,將懷中人逗樂。
珩靖靖幫他抹掉了臉頰上的淚痕,溫聲開口:“心中明鏡,照見永珍。”
司徒蒼羽衝他一笑,眼底一片暖陽。
珩靖靖知道,那是從無數謾罵中走出來的暖陽。
“你看這塊上好翡翠玉,是上百年深坑的冰種。” 珩靖靖隨手開啟一個精美盒子說道。
司徒蒼羽對這些不瞭解,聽珩靖靖這樣說目光也跟著移了過去。
看了半晌,揉了揉鼻樑:“這應該是城中商賈送來的。”
“收嗎?” 珩靖靖問他。
司徒蒼羽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還是不收了....太子殿下正愁沒機會上奏。”
其實他很想收,倒不是真的貪財,在梁都城時,司徒氏族府亦或是長公主府他從小什麼沒見過,之所以看著銀子就眼紅,都是待在邊城這些年給養成的摳搜習慣。
司徒蒼羽命管家拿來冊子,將送來的貴重禮品統統退了回去並附帶上一份謝禮,百姓農夫送來的糧產他一一收下,並且命人用三倍的價錢作為回禮。
看著賬房先生撥弄算珠分發銀錢,司徒蒼羽懨懨靠在珩靖靖身上:“唉....損失了好大一筆。”
賬房先生安撫道:“主子,沒多少銀兩,咱們賬上有的是錢。”
司徒蒼羽白了他一眼。
“忘了,你現在有座會下金蛋的樓。” 珩靖靖提醒他。
說起那棟海域島上的紅樓,想起每日流水,司徒蒼羽頓覺活了過來。
“召集六座大營將領,明日到府中討論戰略。”
把幾座城池收回來,就能去極寒了,司徒蒼羽擦拳擦掌,恨不得明天開戰,將衛國將領一一嵌住與馬下。
....
聽珩靖靖要去梁都城,多福這個剛回來不久的胖家奴,也想跟著去。
每日圍著珩靖靖轉悠,比伺候自個主子上心百倍。
沒能成為三公子徒弟,能侍奉左右也是高興的。
“都退下了,你還杵在這兒作甚?” 司徒蒼羽屏退左右家奴目的是想著和珩靖靖膩膩歪歪,哪曾想五次有三次多福都杵在一旁不肯走。
“奴才給公子和主子沏茶。”多福懷裡捧著陶瓷茶壺,宛如捧著護身符。
“無需你沏茶伺候,下去。” 最後兩個字時,司徒蒼羽語氣明顯帶著不悅。
多福知道再狡辯主子就真的動火了,訕訕然放下茶壺,依依不捨退下。
“你老兇多福作甚....他多可愛。” 珩靖靖躺在搖椅上,坐在明堂前,面前的火爐上烤著花生、碧根果、紅薯....
司徒蒼羽把竹椅拖到他旁邊坐下:“肥成了豬...哪裡可愛。”
銀裹素裝的的雪融進了青石路子裡,院裡的藍楹樹枝埡有冒春芽的跡象,風依舊冷但只需閉上眼細品就能察覺風裡是春的味道。
珩靖靖頭轉到他那一面,莞爾一笑。
司徒蒼羽感覺心裡的春池炸了起來,伸手把對方的手放進自己衣襟裡:“明日上元節,我們去看花燈。”
伸在衣襟裡的那隻手開始不老實,人卻淡如菊開口:“過了上元節準備開戰了?”
上元節後開戰,是司徒蒼羽這兩日和諸位將領商量好的。
啟鶴玉想培養的一眾將領,原本在衛都城過著新春閒散日,接到衛帝下令後只能匆匆往邊城趕。
衛國能叫的上號且真正上過戰場的也就只有珩旭一人,奈何珩旭如今成了準駙馬爺不再出徵,這讓一眾將領更加擔憂,如何與天下第一將對峙還能不輸陣。
“速戰速決,我已經寫摺子遞到梁都城了。” 即便暗地和梁都朝堂較著勁,但司徒蒼羽沒半分要僭越的意思,明面上該怎麼辦,一件不落的辦得規規矩矩。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接延洲?”
“你開戰後吧。”
司徒蒼羽蹙眉:“你不留多幾日觀戰,看看啟鶴玉選的將領?” 他本意是想留住人,看不看將領什麼壓根兒不重要。
“算了吧!” 珩靖靖手指一勾,茶壺倒茶,茶盞裝茶湯一氣呵成,若是初次見,定會瞠目結舌。
“啟鶴玉自己就是治軍好手,我干涉過多,反而讓他討了清閒。” 論偷懶,珩靖靖有自己的一套竅門。
只要自己不動,總有人替他先動起來。
“也不一定非要干涉。” 司徒蒼羽耷拉著頭倒在他腿上:“你看看我,看本將軍雄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