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靖靖笑得有氣無力,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緩了緩,才慢慢淡了笑意。
司徒蒼羽一頭霧水看著他。
珩靖靖拿過假面,慢慢直起身子:“這是我杜撰。”
“杜撰?”司徒蒼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珩靖靖一雙秋水眸,帶著漫不經心地笑意:“小時候去北疆小地方,見著那裡的人蠢笨至極,就隨口杜撰了一位。”
“啊?” 司徒蒼羽驚得嘴巴都張大了,這也能杜撰。
他有些同情那些把伏地魔、凌霄客寫入族志、畫像貼在門上,塑像虔誠膜拜的信徒。
倏地,比起這些,他想到更值得同情的事:“咱倆當初拜高堂時,你讓我對著你杜撰的畫像拜高堂,不就是對著你自兒拜 ,你什麼意思?”
珩靖靖尷尬一笑,指著前面幾丈高的花燈:“好漂亮,走,去看看。” 不管不顧往前衝。
徒留司徒蒼羽在後面大喊:“你給我說清楚——”
不等司徒蒼羽細細拷問,頂著一頭白髮的上御將軍,很快被人認了出來。
大人往他手裡塞各種各樣燈會上的小玩意兒,小孩扯著他衣襬圍著他轉。
司徒蒼羽深深感受了一把什麼是備受尊崇,名聲在外。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以防出現踩踏,司徒蒼羽最後帶著滿滿的厚愛輕身一躍,跳到了房頂。
“錦裡開芳宴,蘭紅豔早年。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 司徒蒼羽俯瞰著滿城熱鬧景象,雙手抱拳:“燈火闌珊,福滿人間。”
“開心嗎?”
兩人坐在望北樓房頂上,遠處是星海和皓月,珩靖靖轉頭問他。
司徒蒼羽把人摟在懷裡,眺望遠方,眼裡泛著光亮:“開心。”
良久後,他緩緩開口:“拿下邊城這些年,我曾捫心自問很多次,值不值得。最初那幾年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時,我都會用【夙願】二字警示自己咬牙切齒往前走.....快十年了,從今夜起,我多了很多新的理由。”
珩靖靖抬眸看向他,會心一笑,過了一會兒掰著對方下巴,唇貼著唇,溫聲道:“你這是個普度眾生的活菩薩。”
一句話,柔裡帶著鉤子,活菩薩不帶猶豫的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