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秦染衣下意識看向從賀墨蓮身後走出來的天湮。天湮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魔君什麼都沒發現。“衣衣,看著我。”賀墨蓮挪了挪位置,再次把天湮擋在後面。秦染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心上人,他僵了半晌,最後選擇了裝睡。打了個哈欠閉上眼,什麼都沒說。賀墨蓮拿他沒辦法,又捨不得逼他,只能遷怒天湮。“既然衣衣沒事了。”賀墨蓮重新拔劍,語氣輕慢,“那就用不著你了。”天湮沒搭理他。魔君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一怒之下身為魔君的氣勢全發。他也不管位面受不受得了,用快到極致的身法拽著天湮出門,勢要和他一決生死。秦染衣頓時坐不住了,這樣打起來這還了得,天湮一定會被殺掉的!兩個人站在墨海中對峙,秦染衣來不及穿鞋披衣,光著腳追了過去,站在門邊焦急地喊道:“墨蓮,別動手!”賀墨蓮一頓,看向秦染衣,目光幽沉。“你裝睡騙我。”秦染衣心裡一個咯噔,感覺自己要完。好在賀墨蓮並不打算現在就跟他算總賬,他決定先把這個礙眼的野男人弄死再說。長劍出鞘,直衝天湮面門,激起的勁風將周遭墨花全部捲起,摧殘成殘花敗葉。天湮偏頭避開,正準備反擊,卻聽“嘭”的一聲響動,流綣踹門而出。他神情冰冷地盯著兩個在他地盤上打架的傢伙:“要打架滾到谷外打去,別毀了我的藥草。”天湮趁機收劍,回到秦染衣身邊,抱臂看戲。流綣沒管他,現在的階級敵人是魔君,而不是這個疑似另一分魂的傢伙。他美眸一掃,瞧見了一大片被弄壞的花草,頓時氣笑了。“很好,閣下是錢太多了,那就把損毀的草藥錢補上吧。”流綣微微眯眼,咬牙切齒,“我也不欺負你,就按市價收錢。當然,你也可以拿別的藥材來代替。”手上已經沒有藥材的魔君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企圖和醫仙打個商量,暫時欠著,回頭補上。“那就翻倍。”流綣淡淡地丟下四個字,轉身重新進屋煉丹去了,一個字都不想多說。“”雖然情況不太合適,但秦染衣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原本惱怒不已的賀墨蓮一見他笑,頓時什麼脾氣都沒了。魔君大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來輕輕摟住秦染衣,在他白皙的側臉上蹭了蹭,與他鼻尖相抵。“衣衣,別再惹我生氣了,我怕傷了你。”秦染衣聽著他溫柔的低哄,有些心軟。但他卻只能抿抿唇,垂眸不答。他很享受這種被全心全意呵護的感覺,雖然暫時還不太習慣自己心上人這副模樣。但其實也是他自己的問題,一直一廂情願地把賀墨蓮腦補成完美男神,卻忽略了他面具下的真實本性。不過這樣的賀墨蓮,也很讓人心動。天湮見狀虎視眈眈地盯著賀墨蓮,隨時準備拔劍。若非顧及仙君的意願,他根本不會讓賀墨蓮接近仙君。賀墨蓮餘光睨了他一眼,心下冷笑。衣衣是他的,這種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臉,還想跟他搶?他對心上人很放心,堅信秦染衣不會真的移情別戀,所以才能一直保持理智。但是看到心上人和別人親密無間,心裡還是會恨不得殺了那個混蛋。賀墨蓮不知道秦染衣接近天湮是為了什麼,不過這不妨礙他想弄死天湮。然而,賀墨蓮得意的心情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聽見秦染衣提醒他:“墨蓮,你剛剛動用了超出位面承受能力的實力,位面有些崩塌,你得儘快修補好。”說著,他還指了指已經出現黑色裂縫的天際。“”自作孽,不可活。秦染衣靜靜地看著他,目露擔憂,賀墨蓮頓時完敗。秦染衣和他不一樣,他是肆意隨性的魔君,秦染衣卻是心繫天下的仙君。他要是不去修補好位面,衣衣肯定會憂心不已。想到秦染衣目前的身體狀況,賀墨蓮生怕他自己跑去修補位面。為了防止秦染衣逞強,只能他去了。“你先等等,我修好了位面就回來。”說完,賀墨蓮偏頭看了一眼天湮,“照顧好衣衣。”天湮不屑和他說話,只微微頷首。送走了魔君,秦染衣明顯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天湮,發現似乎無話可說,便又轉頭盯著煉丹室的大門發呆。剛剛驚鴻一瞥,他已經確定裡面那個人就是他的另一個分魂了。墨海醫仙,繼承了他的醫道天賦、溫柔體貼以及性格中的陰暗面。“天湮。”秦染衣靠在門邊,神情鬱郁,“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天湮沉默地走過來,把他打橫抱起:“先養傷,餘事日後再議。”秦染衣輕輕地應了一聲,閉上眼不再多想。剛剛動作太大,怕是動了胎氣,現在小腹還有些抽痛。他安撫地摸了摸,將僅剩的仙元輸送過去,這才覺得舒服了些。“腹痛?”天湮伸手覆在他腹部,卻不敢把自己的靈力送進去。他是劍修,靈力帶著殺伐之氣,只怕會傷到胎兒。“把安胎藥喝了。”流綣總在需要的時候出現,他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溫熱的藥汁,“裡面里加了甘懷草,不會苦的。”秦染衣眉目舒展,心下熨帖:“你有心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