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天寶有時拎著獸籠去看他打馬球、踢蹴鞠,有時在寢殿看著她。這夜,夏侯瀟帶著她從密道出宮,來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宅院。春夜寒涼,房裡燭火如豆,暗影詭譎。他閒適地飲茶,好似在等人。無邪在他懷裡掙了掙,他輕柔地問:“想飲茶嗎?”她的確有點渴,便點點頭。他把茶水倒在淺碟裡,她窸窸窣窣地喝了不少,心裡悲傷惆悵,以往帝卿絕也是這樣喂她喝茶的。帝卿絕,這次四國峰會你會來嗎?忽然,一陣陰風襲來,燭火急劇地一閃,險些滅了。無邪心頭一凜,不由得瞪大獸眼,房裡多了一個黑衣人。這個身披黑色披風、戴著鬼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得太快了,太詭異了!簡直是防不勝防!她盯著他,這個鬼面具是她見過的最可怕、最讓人頭皮發麻的鬼面具,而他眼眸裡的陰暗、詭譎,會讓人聯想到幽冥地獄之類的,毛骨悚然。夏侯瀟也有幾分驚異,但面不改色,“幽冥樓主現身當真別緻。”無邪忽然想起來,之前在魏國帝京聽說過幽冥樓主。對了,薛家所有的男丁就是幽冥樓殺死的。而妖孽太子找幽冥樓必定不是好事,難道是要刺殺誰?她還記得,幽冥樓比黑風山莊還要神秘、兇殘詭譎,從未在人前露面,這次妖孽太子竟然能夠邀請到幽冥樓主親自來見,可見妖孽太子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幽冥樓主的目光滑過她,瀟灑自得地坐下,“開門見山吧。”“樓主親自來見本宮,本宮受寵若驚。”夏侯瀟周到地為他斟了一杯茶,“先喝茶。”“本座從來不隨便喝別人斟的茶。”幽冥樓主的聲音低悶沉厚,卻挺好聽的。忽然,無邪聞到一股熟悉、淡淡的體香。即使時隔多年,她也不會忘記這種清幽、孤遠的體香。:夜殺無邪永遠記得帝卿絕的體香是怎樣的,在金陵城,竟然又聞到極其相似的體香,她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妖孽太子的體香不是這樣的,莫非是幽冥樓主的體香?幽冥樓主的體香為什麼和帝卿絕這麼像?莫非帝卿絕的另一個身份是幽冥樓主?不,不可能!倘若帝卿絕是幽冥樓主,那為什麼看見自己,他這麼無動於衷?為什麼不把自己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