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詭異了吧。無邪落在夏侯瀟的手裡,欲哭無淚,老天爺啊,你沒聽見我的祈禱嗎?希望的曙光滅了!曙光滅了!滅了!他抱著她,憐愛地安慰:“不要怕,本宮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她鬱悶得淚流滿面,本小姐根本不怕,本小姐要跟著昭仁公主!昭仁公主氣得大叫:“把小白還給我!”“有本事你就來搶。反正你最喜歡、最擅長的就是搶別人的東西。”他妖孽般的面容陰冷懾人。“你說什麼?”她暴跳如雷,大呼小叫,“你信不信我去跟父皇告狀?”“告什麼?”夏侯瀟陡然揚起手臂,重重地打她一巴掌。啪——特別的響亮。無邪驚愕,隔空打人!沒想到他也會這一招呢。昭仁公主被這一巴掌打得懵圈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目色寒鷙,“你是不是要告訴父皇,你擅闖朝鳳殿,大吵大鬧,驚擾先皇后的魂靈?是不是要告訴父皇,你在先皇后的死忌這日對先皇后不敬?”昭仁公主的秀眸猙獰地睜大,卻閃過一絲懼意,啞口無言。雖然父皇不喜歡太子,可是父皇對先皇后完全不一樣,但凡有人冒犯先皇后,或是對先皇后不敬,父皇毫無例外地嚴懲。她心生懼意,卻強裝鎮定,“你憑什麼打我?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本宮是你兄長,自然有資格教訓你。再者你對先皇后不敬,在朝鳳殿大吵大鬧,本宮只是小懲大誡。本宮不介意你去告狀。”夏侯瀟陰寒地勾唇。“你給我等著!”昭仁公主囂張地離去。無邪默默地想,夏侯瀟是太子,昭仁公主身為皇妹,理當對他恭敬,事實呢?當皇妹的肆意欺負太子,可見他在宮裡的地位。這太子也當得夠窩囊的。夏侯瀟把她交給天寶,又進大殿去了。半個時辰後,他們正要回東宮,一個太監來傳話,東晉皇帝傳召。乾元殿是東晉皇帝的理政之處,白日裡他一般待在乾元殿。夏侯瀟在殿外候著,無邪聽見殿內傳出東晉皇帝的斥責聲。“父皇,兒臣只是從朝鳳殿經過,看見那隻小獸,便進去想與那隻小獸玩會兒……沒想到大皇兄……”昭仁公主嚶嚶哭泣,哭得很傷心。“朕還不知道你的性子嗎?你看上哪樣東西,不是霸道地搶過來?”東晉皇帝語重心長地教導。“這次兒臣真的沒有……”“有沒有,你心裡清楚。”“父皇,你不喜歡兒臣了嗎?”“朕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去朝鳳殿,更不要在先皇后的忌日招惹太子,你為什麼總是不聽?”“兒臣只是……”“好了,你回去吧。”“父皇,大皇兄不分青紅皂白地打兒臣。”昭仁公主捂著紅彤彤的臉頰,萬般委屈道,“兒臣的臉好疼呢……”“你活該!”東晉皇帝不耐煩道,“好了,朕還有政務,你回去好好歇著。”她吸吸鼻子,起身退下。走出大殿,她看見夏侯瀟與他手裡的無邪,含淚的雙眸狠狠地瞪他,倔強而痛恨。一個太監出來,請夏侯瀟進殿。夏侯瀟把無邪交給天寶,沉步進去。無邪朝殿內張望,大殿寬敞,東晉皇帝坐在御案,面龐發暗,餘怒未消。夏侯瀟會不會被懲罰呢?行禮後,他誠懇道:“父皇,兒臣打皇妹是兒臣不對,請父皇責罰。”“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打昭仁?”東晉皇帝的語氣還算和善。“皇妹搶那隻小獸不成,在朝鳳殿吵鬧……是兒臣不對,即使皇妹驚擾母后的魂靈,也是無心之失,兒臣不該這麼衝動。”“你知道自己錯了就是好孩子。今日是你母后的忌日,朕知道你心情不好,朕不會責罰你。”“謝父皇體恤。”“月底便是四國峰會,你悶在東宮半年了,也該出來透透氣。這樣吧,若你願意,可參加比試。”東晉皇帝和藹道。“雖然兒臣體弱,但也自小修習蹴鞠、馬球,倘若用得到兒臣,兒臣自當上陣,為我大晉爭光。”夏侯瀟的語聲有幾分慷慨。“你身子不好,量力而行便可。”“是。這幾日兒臣會多加練習。”無邪豎起尖耳朵,四國峰會是什麼?比試什麼?四國……那是不是大魏國也會來金陵?帝卿絕會來嗎?她死寂的心雀躍起來,彷彿看見了一絲絲希望。這三個多月,她幾乎每日都悶在東宮,被囚禁在獸籠裡,難得出來一次。不是妖孽太子陪著她,就是天寶看著她,她沒有接觸過別的宮人,根本沒有機會逃跑。她等了一日又一日,望眼欲穿,心力交瘁,日漸絕望。帝卿絕還不知道她在金陵皇宮嗎?他不是有暗探在金陵皇宮嗎?為什麼不知道她在這兒?或許,他早已忘了她,他原本就是利用她偷書罷了。對,他對她沒有半分感情!不然也不會不來找她,帶她回去!她恨死他了!失望,傷心,思念,絕望,後悔,怨恨……這些情緒在她心裡翻滾,反覆地發作,蠶食她的意志,很多時候,她想著放棄算了。放棄的念頭時不時地閃過,其實留在這兒也挺好的,起碼夏侯瀟沒有害她、傷她,只是圈養她,不得自由。……接下來的幾日,夏侯瀟整日忙著練蹴鞠、馬球,每日入夜了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