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小月兒其實蠻厲害的吼吼!☆、松梢月一聽見有人喊王爺,雲月微微抬頭,半晌才看見一個黑影走近。雖看不清他的臉,但只看眼眸,她便能描繪出他的面龐,還有他微皺的眉頭。雲月歪著身子,右肩抵著樹幹,彷彿隨時會滑到地上。她的眼白很白,有亮光在閃。“王爺!”十幾人跪下對周曠珩行禮。周曠珩不理會他們,大步走到雲月面前。“王爺……”雲月輕輕喚,仰頭定定看著他。“受傷了?”周曠珩問,聲音很輕,但呼吸很緊。聽見他的聲音,雲月全身都有痛感襲來。“嗯。”她點頭,鼻子抽了抽。周曠珩頓了頓,躬身去扶她。“疼疼疼疼疼”雲月疾呼,帶了哭腔說,“周曠珩,我可能要死了。”周曠珩趕緊放開她,呼吸停了停。“點火把。”周曠珩側頭對後面的人吩咐道。刺客人數不明,此時點火把是不明智的,小個子有些猶豫。“別點,我還撐得住。”雲月擦了把眼,抬手扶住周曠珩的手臂。小個子看了雲月一眼,沒動。周曠珩也沒說什麼。“申應。”周曠珩吩咐道,“往東走,你來安排。”雲月聽過這個名字,小個子原來就是申應。他接了令,去安排了。“哪裡疼?”周曠珩俯身,挨著雲月問。“背上,左手手臂……”雲月說,聲音軟軟的,“膝蓋,還有喉嚨……臉上也疼。”聽著雲月說話,周曠珩腦海裡浮現的是她委屈時嘟著嘴的樣子。雲月撐著他的手臂,有些吃力,剛想說話。周曠珩走到她身側,俯下身就抱她。剛抱起來,雲月扯著他的衣襟又不住喊痛。周曠珩把她放下,雲月站不住,右手勾著他脖子,喘著粗氣。周曠珩手都不知往哪裡放了。雲月痛得眼淚直冒,呼吸也是進氣多過出氣。“背。”雲月吐出一個字,聲音軟得像撒嬌。周曠珩愣著沒反應過來。雲月右手捏了捏他的脖子,再說了一句:“揹我……”周曠珩拿下她的手臂,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雲月緩緩伏在他背上,覺得身上似乎沒那麼疼了,世界都安穩了。“疼不疼?”周曠珩問。雲月眯著眼搖頭,想到周曠珩看不到,輕輕應了聲:“不疼了。”申應在一旁看著,幾次想請示他家王爺都沒好出聲。周曠珩終於下令出發。走出森林,火光越來越亮。面前是大隊人馬,青服黑甲,是南邑軍。與申應穿著相似黑衣的,是暗衛。當頭一人身著暗色深衣,眉頭蹙得死緊,是子樂。“王爺!”所有人跪地行禮。雲月趴在周曠珩肩頭,環在他脖子前的右手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面前起碼有五百人,個個臉色死沉,一副痛心疾首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樣子。雲月想她該下來了,可是該歸該,她卻不動,反而將周曠珩的脖子環得緊了些。“起來。”周曠珩說。所有人令行禁止,雖想以死謝罪,但還是先聽令。人群裡一人動了動,在靜止的人群中很是明顯。雲月向他看去,小聲喊了出來:“二哥。”聲音太小,只有周曠珩聽得清。雲起向她示意自己沒事,雲月笑了笑,閉上了眼。“先回岐城。”周曠珩說完,暗衛和親兵都領命準備出發。雲起牽著他的馬走過來。與雲起一起過來的,還有舉著火把的一人。兩人一馬走得近了,雲起看清雲月,臉色變得煞白:“王爺!阿月……王妃怎麼了?”周曠珩看他的臉色不對,轉頭去看雲月,只見她的半張臉,蒼白毫無血色。周曠珩心內一震,讓雲起把她接下來。將雲月放到地上,周曠珩才看清,她幾乎渾身是血。她穿的本是一件素色衣裙,在驛站時糊了泥土,現在衣裳上彷彿開了紅花。衣服的後背彷彿在血水裡泡過,溼噠噠的,一摸一手紅,而左手袖子還在滴血。“雲月!雲月!”周曠珩喊了幾聲,聲音發顫。雲月怕疼他是知道的,方才她說不疼了,他以為她傷得不重。他沒想到是極重。雲月一動不動。周曠珩撥開她面上的亂髮,發現她臉上也有幾道細長的傷痕。他捧著她的臉,湊近喊了幾聲,沒有動靜。他碰了碰她的脖頸,脖頸上也有傷痕。他一拳捶在地上,面色黑沉可怕。“叫軍醫來。”周曠珩沉聲,“快去!”雲起紅了眼,跑進人群對早丟了魂的子樂說,“子樂大人,軍醫!軍醫呢?!”周曠珩下令就地紮營,幸好他們救駕而來,帶了好幾個軍醫。可雲月是王妃,軍醫都是男子,他們一個個站在帳中,滿頭大汗,哪敢上前治傷。周曠珩看著雲月緊閉的雙眼,很快做了決定。“藥箱留下,傳申應來。”申應早等在帳外,聽見帳裡下令,直接走了進去。“他是誰?他行嗎?”雲起急得跳腳,忍不住問。“成為暗衛前,他學醫的。”雲起本沒想得到回答,沒想到子樂淡淡說了話。雲起鎮定下來,看著帳裡不再說話。軍醫留下藥箱,抹把汗退了出去。申應讓他們守在帳外別走遠。“拿剪刀來。”周曠珩說。申應拿了兩把剪刀,一把遞給他,一把自己用。很快雲月的衣服被剪得不剩多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