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看她的眼神亦充滿懷疑。天衢子慢慢想到一個可能,頓時腳下亦退了幾步。一個負責運送靈柩的魔族突然摘掉斗笠,揚聲說:“傀首不屑多說,那麼讓屬下來替您解釋吧。”居然是鬼夜來!頊嫿有了一點興趣,說:“你講。”鬼夜來說:“七百餘年前,前魔尊發現了一個體質承繼了父親根骨資質的奇異嬰孩。前魔尊大感興趣,細細探問之下,發現這個孩子的母親,是個魔傀。”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諸人緊盯著他。他摸了摸臉上的刀疤,不緊不慢地道:“因為事情關乎整個魔族的實力提升,前魔尊偷偷抓了幾個魔傀,再度繁育。發現果然,魔傀一族無論男女,生下的孩子皆根骨異常,幾乎可以完美保留父親或者母親的資質。”他慢悠悠地看了頊嫿旁邊,天衢子的化身一眼,繼續說:“前魔尊於是令人抓捕魔傀,但因為事關重大,事情十分隱秘,所以動靜也不大。當然,抓的魔傀也不太多。但是,玄門水空鏽和畫城色無非,卻都是非常敏銳的人。雖然動靜微小,雙方還是同樣發現了一點端倪。”色無非雖然心中懷疑,但是沒有證據,畢竟當時魔族抓獲魔傀不多,還不至於對畫城產生威脅。但是九淵仙宗的宗主水空鏽也很快發現魔族新人天資出眾,魔族後起力量令人生畏!於是水空鏽聚集玄門之力,在魔族新秀尚未成氣候之時,在十萬大山與魔族一場大戰,雙方皆損失慘重。直接致使前魔尊、魔後戰死,而他也被困天河弱水,不得解脫。”他說得興味盎然,頊嫿也聽得饒有興趣:“繼續說。”鬼夜來向她欠欠身:“這對色無非來說,卻是天賜良機。她知道魔族已經發現魔傀體質,畫城早晚不保。是以前往十萬大山,不知道以什麼秘法,與鎮守河口的聖劍達成契約。她釋放聖劍,而聖劍守衛畫城。而很顯然,她釋放聖劍,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周圍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頊嫿緩緩說:“猜得不錯,條理清晰,思路明確。”鬼夜來恭敬地道:“謝傀首讚揚。”太史長令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你是說……是無非釋放了聖劍?不,不可能!她對法陣知之甚少,怎麼能夠釋放聖劍?”頊嫿以摺扇半遮面,輕聲笑說:“破解法陣,她自是不能,本座卻可以啊。”太史長令慢慢看向她,她的目光卻落在棺中色無非的屍身之上,“族群陷入危機,而畫城卻毫無自保之力。憂心忡忡的傀首隱在暗處偷窺玄門與魔族交戰,遇到了已經破解法陣,又尋得完美時機的本座。兩個人自然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