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狂陽!你如果不想我死不冥目,就給我馬上滾回刀宗去!”木狂陽根本不理他,只盯著天衢子,又逼問了一句:“快說,魂皿現在何處?”天衢子目光中透出幾分悲哀來:“狂陽,宗規明令,魂皿只能由宗主使用。私盜重器,乃是大罪。依照宗規,將被廢去修為,逐出師門!”木狂陽一笑,說:“我身為刀宗掌院,哪能不知道九淵門規呢?但是天衢子,我要是怕,自然便不會來。你如今只是化身,無論如何不是我的對手。交出魂皿,宗主也不能怪罪於你。”天衢子輕聲說:“我只是擔心你。”木狂陽哈哈一笑:“謝了。不過不必擔心,我木狂陽一人做事一人擔,寧錯不悔。”付醇風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要拍碎自己的天靈蓋。木狂陽發覺了,反手擋住他的手,內力一震,付醇風整個人頓時神智不清。天衢子明白,她是執意如此了。他說:“生死本就自有定數,你這又是何苦?”木狂陽望著他的眼睛,說:“如果當初你能看得開,本尊又何至困守弱水?天衢子,吾意已決,不必再勸。如果你還念著多年同門之誼,今日,請助我。”她雙膝一屈,跪在地上。她先前言語,天衢子都當她是一時衝動。直到這一跪,他知道,這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木狂陽為人,一生桀驁,就低了這一次頭。因為她耽擱不起。她是可以制住天衢子,裡面的奚雲階在她面前也不堪一擊。她可以搜查整個苦竹林,可是她沒有時間了。一旦付醇風神識消散,便是魂皿在手,也是無力迴天。天衢子伸手扶起她:“狂陽,你啊!!”一聲嘆息,他終於回身,進到一方密室。片刻之後,終於取出一方硯臺一樣的東西。玄鐵所鑄,雕紋繁複。內藏十格,對應三魂七魄,正是魂皿。木狂陽大喜,忙伸手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陣,終於問:“這個怎麼用?!”天衢子只得開啟魂皿,取付醇風眉間血一滴。血入魂皿,付醇風整個人更加委頓,似乎被抽去了精氣神。木狂陽仍然揹著他,衣帶所縛,也看不到他的面容,只得焦急道:“如何?”天衢子伸手,幾乎以全身修為壓上去,只見血珠分散,卻無論如何無法灌滿十格!他面色冷凝,木狂陽自然也看到了,問:“為何三魂七魄不能分列入魂格?!”天衢子以全身修為壓上去,然而十格始終只能進六格。他說:“狂陽,付大長老本就臨近彌留,太晚了。他的眉心血根本就不能儲下一粒完整的魂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