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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霜歸嘆了口氣,如今陰陽院也是多事之秋,他實在是沒有精力去管刀宗的事了。他說:“算起來,付醇風恐怕也快出關了。木狂陽的事還是交給他去操心吧。”奚雲階想想也是——整個融天山,除了水空鏽和自家師尊,恐怕沒人願意管木狂陽的閒事。可現在自家師尊只有三成修為,恐怕也是管不起。天衢子被扶到榻上,實在是疲累,很快就沉沉睡去。奚雲階守在他身邊,自然也就將木狂陽忘了個乾淨。木狂陽回到刀宗,一眾刀宗弟子紛紛行禮。她點點頭,腳步不停,直接向靜室走去。付醇風閉關已經很有些時日,只是突破境界的話,這幾天就該有結果了。這些天,她已經由先前的急躁慢慢沉靜下來。她反反覆覆地回想頊嫿當初的話——她說,她可以為付醇風重塑肉身。這是一顆定心丸,卻也是一粒毒藥。但無論如何,總好過束手無策。她坐在靜室前,一直等到後半夜,天空星辰閃亮,青草的香氣混合在夜風裡,令空氣無比清新。這樣的夜晚,本是最應該好眠的。而木狂陽一向也是個睡眠很好的人。可是今夜,她失眠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慌。一直坐到天色將亮,啟明星高懸,突然靜修裡傳來一聲異響。木狂陽一驚,不由上前幾步:“師尊?!”裡面無人應答,但是卻有血腥氣絲絲縷縷,透過石門溢將出來。木狂陽再不顧其他,強行破門而入。只見靜室中央,付醇風手捂胸口,鮮血大口大口地噴薄而出。境界的突破,是會有天降彩瑞的。而他如今的成敗,自然一目瞭然。木狂陽上前扶住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十分平靜。付醇風接連吐了幾大口血,終於抬起頭來。他臉色蒼白,嘴角卻還噙著一絲苦笑:“這麼晚還沒睡?”最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釁,親切得令人想要落淚。木狂陽說:“我睡不著。”玄鐵般晚毅的一個人,聲音竟然帶了幾分哽咽。付醇風慢慢握住她的手:“對不住。為師這一生,自認還算清正。唯有這一件錯事,罪該萬死。”木狂陽安靜地道:“師尊沒有錯,也不應該死。”付醇風慢慢把她攬進懷裡,輕聲說:“其實這樣也好,也免得觸犯宗規,被人詬病。我倒是罷了,你堂堂刀宗掌院,名聲還是要緊。”他語帶喘息,木狂陽靠在他胸口,感覺到他漸漸緩慢的心跳,她說:“名聲狗屁不是。我不需要。”付醇風笑得頗為無奈:“狂陽,大多時候,為師都希望你逆天順意而行。但是若實在到了山窮水盡之時,也要學會認命。說來慚愧,我這一生未曾懼死,卻惟獨到了想要惜命的時刻,才發現天命已定。我……”他被血一嗆,連連咳嗽數聲,才接著道,“左右還是放心不下你。”木狂陽說:“放心不下,就留下來陪我。”她抓住他的手,慢慢握緊,直到指節發白、力氣用盡。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嗷嗷嗷嗚——《明月入君懷》發文已經八十天了哎。渣一更新了四十萬字,日均五千字。為自己撒發發~~~☆、 叛出師門:叛出師門融天山的夜晚, 靈氣浮動,星子入盤。木狂陽感覺到懷中付醇風的氣息慢慢衰弱,沒有時間再等,她必須儘快做出選擇。然而到了這時候,她才發現,其實自己早有抉擇。她扶起付醇風,將他背到背上。付醇風只覺得呼吸困難,只以為他要帶自己前往醫宗,說:“求醫已無用,不必再白費心思。”木狂陽說:“無論如何, 總要試一試。”然而她走的路卻不是前往醫宗的,付醇風雖然已近彌留,但畢竟修為深厚, 這時候仍強撐著問:“你要去哪裡?”木狂陽不理他, 只是加快腳步,一路竟然來到陰陽院。連衡見她揹著付醇風前來,也是很奇怪,遲疑著問:“木掌院, 深夜前來, 有何要事?”木狂陽說:“求醫,放我進去。”連衡迅速通知了天衢子,天衢子亦是傷重。但這時候木狂陽前來,他總不能拒之門外,於是說:“讓她進來吧。”說著話強撐著坐起來, 奚雲階一直守著他,這時候忙為他披了外袍,說:“師尊傷勢沉重,便不必起身了吧?”天衢子搖搖頭,仍然整飭衣飾,外出迎候。木狂陽揹著付醇風,大步入內。天衢子只看一眼付醇風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心中一驚,玄門中人,都知道突破境界失敗意味著什麼。他上前想要扶住付醇風,木狂陽站定,卻在他伸手之際突然出招。天衢子心中一驚,只來得及與她交手三招,立刻被她制住!他本就受傷,此時更是虛弱:“狂陽何為?!”付醇風也吃驚:“孽徒!你要幹什麼?!”木狂陽飛快地封住了天衢子的靈力,聲音粗啞卻堅定:“不要試圖反抗,我並不想傷你。”天衢子心念幾轉,說:“你衝著魂皿而來!”木狂陽點頭:“聰明。天衢子,你我好歹相交一場,我知道魂皿現在就在苦竹林,把它交給我。”付醇風也是直到這時候才明白她還想幹什麼。他急怒之下,又噴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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