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水空鏽怒而起身——她竟然敢!!頊嫿提著水銜影回到畫城,她一路乘風踏霧,水銜影頭重腳輕,簡直想吐。星辰海,魔尊贏墀並未離開。最近他與畫城來往頻繁,還是想趁著天衢子蹲進弱水,看能不能補個缺漏。而且拋卻頊嫿純血魔傀的體質,他個人是真心喜歡同她在一起。處久不厭,反而能得樂趣,以他如今身份地位來講,實在難得。頊嫿把水銜影放下,與贏墀一起打量,半晌問:“她與水空鏽相似嗎?”水銜影一看贏墀的裝束,更是面色發白——魔尊的服飾,對於掃雪宗夫人來說,並不陌生。而玄門中人看見他,無疑就跟普通人見了厲鬼,怕是再所難免的。她幾乎是顫顫兢兢地問:“你們將我抓來這裡,到底是為何?”二人都沒理她,贏墀仔細端詳了一陣,繼續喝茶,說:“與水空鏽相不相似,本尊看不出來。但她的面貌,倒是像極了九淵仙宗一個老前輩。”他賣了個關子,引得頊嫿看向他。頊嫿畢竟長年待在弱水,對水空鏽之前的人,可就認識不多了。這一眼過來,眼波如水,魔尊十分受用,這才緩緩道:“談煙。如果本尊沒記錯,她應該是水空鏽的親傳師尊。”我去!居然還是一個驚天大瓜!頊嫿很有興趣,水銜影卻聽得一頭霧水:“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頊嫿問:“你父母是誰,你不知道嗎?”水銜影更迷惑:“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收養在掃雪宗。並不知父母是誰。”頊嫿邪邪一笑:“那本座就日行一善,順手幫你認個親,如何?”畫城,水空鏽趕來之時,面色陰沉。頊嫿站在城頭,手裡正抓著水銜影,還十分溫柔地囑咐:“別亂動,小心掉下去。”語態隨和,像在提醒一位好友。贏墀站在她身後,順手替她拿著傀儡扇。這摺扇看似平平無奇,然而卻是魔傀一族的傀首信物。然而其功效,歷來卻只有傀首知曉。他低頭研究了一番,自然是一無所獲。而城下,水空鏽卻是道:“頊嫿,你簡直膽大包天!”身為一把聖劍,私出弱水,居然不知低調,反而如此狂妄!城頭,頊嫿笑語如珠:“本座更大膽的時候,水宗主還未曾得見。比如……”她淺淺一笑,卻只聽一聲輕響,一道劍氣穿過了水銜影的胸口。她悶哼一聲,似乎不敢置信——頊嫿哪怕是這時候,也是一臉盈盈笑意。她眼中毫無殺氣,更無一絲怒意。就這樣突然出手。劍氣貫體,水銜影頓時血流如注。水空鏽突然意識到,這貨是會亂來的。她得成聖劍之時,乃是渡過劫的。天命所歸,無論如何應該是神物。水空鏽也一直覺得,她縱然脫出弱水,也總應心存良善。神物行事自有準則,一般心懷慈悲,不會無故遷怒於人。然而這時候他才發現——並、不、是!果然,城頭上的頊嫿略略離遠一些——她剛換了衣服,顯然不願意水銜影的血沾到自己身上。她說:“這一劍,是水宗主所賜,現在奉還給銜影夫人。”水空鏽心中急怒,卻只能問:“你待如何?”頊嫿說:“不如何。只是被水宗主利劍所傷,心中不快罷了。”水空鏽怒道:“你我之事,與她何干?”頊嫿說:“與她無關啊。可本座不高興,又攻不上融天山。當然只能拿她出氣了。”她說得理直氣壯,水空鏽竟然無言以對。贏墀在她身後,這麼多年, 死因可疑:死因可疑畫城之上, 水銜影血流如注。水空鏽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想怎麼樣?”頊嫿說:“其實本座也不想怎麼樣。只是想請水宗主作客畫城幾天罷了。”水空鏽緩緩後退一步,誰都知道,如今整個畫城,都與她靈識相結合。這山山水水、花草樹木,都是她。若不是忌憚這個,魔族會安安分分地討好魔傀,而不予以掠奪圈禁嗎?哪怕是他自己這樣的修為,一旦踏進畫城,從此也將有進無出。生死都交由她定奪了。頊嫿當然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說:“水宗主猶豫了。看來這親生女兒對水宗主而言,也不是很重要嘛。至少還沒到可以令水宗主輕生死的地步呀。”水空鏽右手微握,城頭上, 水銜影一臉驚詫——什麼?誰的親生女兒?她吃力地抬頭看向水空鏽, 水空鏽卻沒有回望她。水銜影時年已逾千歲。以她的修為,已到歲暮之年。可從來沒有人提及過她的身世。她只得回頭,問頊嫿:“你到底在說什麼?”頊嫿指指城下的水空鏽,整好以暇地道:“本座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魔尊贏墀這時候終於同她站到一處, 說:“水宗主這父親, 當得不稱職啊。”水空鏽直視頊嫿:“你無端綁走掃雪宗尹門主的夫人,本宗主自然要過來檢視事實。父親一詞,吾不明所以。你頻生事端,無非是想要天衢子的化身罷了。頊嫿,你真的以為你登天化神, 就是無敵了嗎?天道不可逆,你終將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頊嫿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本座的代價不是早已付出了嗎?原來弱水天河兩千年,在水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