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長令說:“屬下這就派人去查。”頊嫿給了他一記白眼:“何必浪費這個人手?你去問一問贏墀,魔族巴不得我們同九淵仙宗交惡,他自會打探得一清二楚。”太史長令茅塞頓開:“是。”融天山。天衢子等人共同返回,載霜歸一眼看見他與三生萬物合二為一,頓時連心都顫了。君遷子幾乎是立刻帶著醫修弟子前來,水空鏽不顧自身傷勢,怒道:“先替他分離開來!”天衢子畢竟是化身,修為尚淺,若是長時間與法陣合體,很有可能直接被法陣靈化,直融成一灘靈氣了。君遷子不敢大意,忙帶著弟子上前助他。尹絮蘋眼見眾人手忙腳亂,也是心慌。如果不是因為她私自跟蹤奚雲階,就不會遇到頊嫿,也就不會有今日之戰。萬萬想不到,就連宗主水空鏽,竟然也不是她的對手。水空鏽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這柄聖劍,真是難對付。居然能想出以自己真身為法寶的法子,也算是古今未聞了。她頑鐵入世,經向銷戈親自淬鍊,又鎮守弱水兩千年,這等實力本就不可小視。再加上入世之後,對各系見聞增加了不少,進展可謂神速。要戰勝真是難上加難。看來暫時還是要避免交鋒。他作這般想,然一旁的尹絮蘋卻是憂心忡忡。水空鏽餘光一掃,見她一副受驚過度卻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問:“何事?”尹絮蘋向他深施一禮,想了想,終究還是說:“宗主,頊嫿經此一戰,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水空鏽眉毛一揚:“嗯?!”他本就是張狂肆意的一個人物,登頂玄門,執掌九淵仙宗牛耳,多少年說一不二?頊嫿就算再如何猖狂,也是聖劍得道,如今被困畫城,她敢如何?然而畫城,魔族很快就傳回訊息,卻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兒。贏墀坐在頊嫿的星辰海正殿裡,面前一盞清茶。上次九脈掌院圍攻畫城之時,頊嫿給了他一粒假的“功德丹”,裡面竟然是神女泣露。他如今深受其苦,每天入夜,便情|潮如火。直到現在,仍然面帶疲色。頊嫿只作不見,問:“訊息打探得如何?”贏墀靠在椅背上,他容顏亦是俊美,只因天生紫瞳,顯得有些邪氣。這時候略顯疲倦地道:“尹絮蘋確實是掃雪宗宗主尹聚緣親生,這點毋庸置疑。”頊嫿問:“水空鏽為何這般維護她?本座總覺得,他突然把尹絮蘋配給天衢子的畫皮,絕非無意之舉。”“畫皮?”贏墀輕笑一聲,卻答非所問:“你在他手上吃虧了?”頊嫿目光冷下來,他坐直身子,一臉正色道:“傀首修為已然化神,何必同一個化身計較?他沒有從前記憶,不過是個受水空鏽操縱的影子罷了。如今的他,若論真心,難道能及得上本尊對傀首之情深嗎?”頊嫿說:“魔尊深情,本座早已嘗過。神女泣女滋味如何?”贏墀又靠回椅背上:“本尊當日喂傀首服下神女泣露,是因為本尊有意陪伴取悅傀首。而如今傀首原物奉還,卻留本尊一人寂寞。二者豈能相提並論?”頊嫿飲了半盞茶,說:“不是還省去了淫蛇血嗎?”贏墀立刻不耍嘴皮子了,真要惹惱了她,再灌一盞淫蛇血那可真是大事不好。他趕緊說:“傀首以前不愛茶。”確實,以前她只喜歡好酒。頊嫿果然低下頭,去看杯盞中琥珀般的茶湯:“以前總覺得烈酒入喉滋味甘美,現在靜下心來,發現茶香其實也是餘味悠長。”贏墀說:“傀首可曾聽過一句話,叫憐取眼前人呢?”頊嫿說:“怎麼,魔尊準備好要入吾畫城,作吾正君了嗎?”呃……贏墀摸摸鼻子,說:“魔族查到,尹聚緣的妻子有點意思。”假裝話題轉得毫不生硬。頊嫿舉舉杯盞:“幹得好,接著說。”贏墀說:“這個女人居然沒有來歷。她好像生來就在掃雪宗,沒有父母,沒有出生。直到現在,恐怕不下千餘歲,卻沒有任何孃家人。”頊嫿不高興了:“所以魔尊的人,一共就查到了這麼多?”贏墀也很冤枉:“傀首息怒,畢竟來說,掃雪宗並非魔尊的地界。而且這麼多年了,沒有線索也很正常。不過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尹聚緣的夫人,姓水。叫水銜影。”頊嫿輕轉著手中茶盞:“從年紀上看,這個女人跟水空鏽有關係的可能性更大。其實想要證實一點不難。”贏墀看過來,她微微一笑,“只要把她弄過來,不就一清二楚了嗎?”這個女人,真是天生壞人的潛質。贏墀以茶代酒:“傀首英明。”打吧,他是很樂意畫城和九淵仙宗打起來的。至少要保證雙方沒有任何往來。魔傀這個體質,真是令人垂涎。偏偏前任傀首色無非多事,放出了聖劍。若非她如一塊巨石擋在中間,這個種族恐怕早已被圈養殆盡。頊嫿是個說到做到的,既然這個尹絮蘋的孃親有意思,那就先抓來再說。她立刻起身,贏墀當然有注意到她的傷勢,說:“傀首有傷在身,還是本尊代勞吧。”頊嫿回眸一笑:“魔尊看起來也是疲倦得很,還是好生歇息吧。”贏墀聳了聳肩,若是得她為魔後,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