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來,“那還真是大吉大利。”“你就會玩遊戲。”朱明堂白了她一眼,“今晚是真的吃雞,伯孃做了烤雞。”硃砂聞言撅噘嘴,“講得好像你不玩遊戲一樣,嫂子昨天還講……”“你進不進去,不進去我把你關外面了啊。”朱明堂見妹妹要翻舊賬,忙打斷了她的話,等人進了門就又道,“上樓去叫阿錚下來吃飯,估計還沒睡醒。”硃砂愣了愣,“蘇禮錚在家?”朱明堂點點頭,還未說話,就聽見霍女士在廚房那邊大聲喊:“明堂,容容回來了麼?”硃砂忙應了兩聲跑過去,然後又被母親嫌棄礙手礙腳趕出來,出得門來看見大堂嫂對自己笑著招手,問她要不要吃橙子。一切彷彿都和以前一模一樣,只是少了把蒼老的聲音含笑喚她容容。硃砂在吃橙子時似乎忽然明白了過來,原來時間是真的可以有這種魔力,讓傷痛在日復一日的一日三餐裡被逐漸磨平,直到提起時可以忍住悲傷面色如常。她吃了兩瓣橙子,又被催促去喊蘇禮錚下樓,她不情不願的起身,路過書房門口,看見門沒關嚴,順手就推開了。酸枝木製的桌案上,繪了千里江山圖的圓形水晶玻璃鎮尺下壓著一張寫了字的宣紙,她湊頭過去看,只見上書:“黃芪250克,黨參250克,白朮250克,茯苓(辰砂拌)180克,蜜炙甘草100克……”滿紙都是補氣養血的藥,她認得那是蘇禮錚的字,鐵畫銀鉤的行雲流水,充滿了力量的美感。她再是如何不服氣蘇禮錚,也承認他這手字寫得尤其出彩。“蘇禮錚!起來吃飯啦!太陽下山啦!”硃砂毫不客氣的拍著門,沒聽到回應就一直用力的拍著,門板發出砰砰的響聲。過了幾分鐘,門刷的被拉開,蘇禮錚睡眼朦朧的模樣一下子就撞進了眼簾。他似乎是被吵醒的,還沒睡夠的眼睛有些紅,皺著眉眯著眼,頭髮有些亂蓬蓬的,抬手揉了揉眼,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小、小師妹?”硃砂不是沒見過他剛睡醒的模樣,可這次卻是頭一次不敢多看他的臉,他的聲音有些剛睡醒時的慵懶沙啞,撞進她的耳裡,忽然就讓她心頭一顫。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大約是他從未在這種時候用這種聲調叫過她小師妹。硃砂莫名的有些慌,面上卻很鎮定,“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