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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十分嫌棄的打量了他一眼,“亂糟糟的,洗了臉再出現,真是的,都幾點了還睡……”她一面埋怨一面轉身往樓下走,很快身影就隱沒在樓梯拐角,蘇禮錚有些怔怔的,半晌才消化了她的話,不由得啞然失笑。飯桌上人少,只有朱南夫婦、朱明堂夫婦並蘇禮錚和硃砂而已,朱明堂的獨子朱克己念高中住校,並不在家。硃砂一面接過大堂嫂遞過來的飯碗,一面問:“嫂子,克己這個週末回不回來?”大堂嫂點點頭,應道應該會回罷,又問:“阿錚,你和容容什麼時候出發?”蘇禮錚似乎還沒徹底清醒,愣了愣才慢吞吞的回答道:“……下週四。”接下來整頓飯蘇禮錚都再未講過話,似乎胃口也不大好,霍女士勸他趕快吃完再去睡晚上就別回去了,他只略微想了想便答應了。只是最後並未能留下來,意外總會突然就出現。飯快要吃完的時候蘇禮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愣了愣,隨即拿出手機來看了眼,發覺是辦公室的電話,猶豫都不敢猶豫,連忙接起來:“我是蘇禮錚,有什麼事麼?”打電話來的是杜永明,他的語氣鄭重而低沉,“老蘇,你新收的32床剛才出現了休克,生長抑素要加量嗎?”32床是蘇禮錚昨天半夜收的一個上消化道出血的病人,很年輕,三十歲都不到,喝酒喝醉了跟人打架,打到吐了血送過來,蘇禮錚問了才知道他有長期酗酒史,有幾次打架之後都腹痛,只是忍過去了。來時患者的神智還清醒,只是滿身的酒氣有些燻人,這種病人蘇禮錚見得多了,處理起來也很快,只讓去做了檢查,又開了藥,囑咐護士隨時關注情況變化。白天的時候去看他的情況很穩定,蘇禮錚便放下了一多半的心,臨下夜班前也只告訴白班的同事稍稍注意一下便過了。沒承想在晚上出了事,而且一出就是休克這樣危急的事,蘇禮錚不得不感嘆自己的“爛命”實在逃不過。醫生的職業敏感令他有種不妙的預感,當即決定回醫院去看看,便放下碗筷辭別朱南等人,急匆匆的離開了朱家。“真是忙,現在當醫生真是辛苦。”霍女士望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把一大塊肉夾進了硃砂的碗裡,“多吃點,多吃點。”硃砂哦了聲,默默地小口小口吃飯,心裡突然想起她之前見的那個急診科女醫生,她至今不知對方真實長相,只聽聞說是海歸,單身。也不知最後誰會摘了急診科這朵花,更不知道急診科那個男人當騾子用的地方會不會把這朵花摧殘了,硃砂這樣想著,又嘆了口氣。吃完飯已經是七點多,她從飯廳出來,煮了水準備泡茶,然後坐在沙發上看廊沿下的燈,問父親:“爸爸,外面的門要不要鎖?”朱南撓了撓頭,道:“等再晚一點罷,說不定阿錚會回來呢。”硃砂淡淡的嗯了聲沒說話,其實他們誰都知道蘇禮錚不會再回來了,就算是病人情況穩定下來之後。這裡再好再習慣,終究不是他自己的家。作者有話要說:小師妹(嫌棄):邋里邋遢!蘇師兄(委屈):睡覺又不用這麼整齊。小師妹(嫌棄):這麼醜,不要了。蘇師兄(難過):那我要是一直好看呢?小師妹(猥瑣):把你納為後宮……蘇師兄(震怒):你說!除了我你還要誰!小師妹(生氣):再這樣兇就打進冷宮! 週末的時候蘇禮錚休息,很早他就來了盛和堂。屋外冷風陣陣,新一輪的強冷空氣剛剛襲擊了這座城市,院子裡的盆栽在寒風中被吹彎了腰,暫時低下了頭顱。蘇禮錚邁過門檻,往右拐,穿過長長的並不很寬敞的甬道,在從雕刻了仙鶴和祥雲圖案的鏤空窗欞灑進來的半暗光線裡推開了一扇木門。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音,在清晨的靜謐空氣裡顯得有些突兀,甚至有些刺耳。他伸手摸索著在牆邊摁下了電燈開關,燈光在閃爍了兩下後徹底的照亮了這間寬敞的屋子,室內的銅鍋整齊的排列著,這是盛和堂的熬膏房。民間有諺雲“冬令進補,來年打虎”,每年自冬至開始後的五十天是冬季進補的好時候,街坊四鄰和慕名而來的人們會來到盛和堂,由坐堂大夫們看診開方,再由藥堂夥計抓藥送至熬膏房,膏方師們會按照熬膏要求熬出一罐罐用於冬季養生的膏方。除此之外,平時也有很多病人或者有調理需求的人會來定製膏方,甚至有遠在外地的客人。朱南是盛和堂的第四代掌櫃,一口百年紫銅鍋,一杆陳年老竹攪拌棒,他是老字號盛和堂的膏方掌勺,也是有名的膏方師。他從不輕易收徒,對徒弟的要求,一是有悟性,制膏之人需得懂得識藥辨藥,能做一個好的藥師,二是有定力,能夠熬得住寂寞。徒弟並不多,尤其在將盛和堂轉交給第五代繼承人朱明堂後,他就更不願意帶徒弟了,寧肯每天出去公園同人下棋,或者窩在熬膏房裡熬膏。蘇禮錚將朱南替他提前一夜用清水泡好的幾十味藥材放入鍋,快火連煎三汁,然後過濾,去渣取汁,並用文火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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