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房門外,在屋外等著的她的助理進門替她拿起了她的手袋。“您,真的出戏了麼?”女孩兒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並不像一個孩子,更像是個——關心著她的同齡人。安瀾的思緒本就有些亂,聽見這個問題,她沒有察覺其中的微妙之處,只回了一個微笑,並沒有給出答案。出戏,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她的愛情重若她的生命,給出就不會收回。只是有些東西比愛寶貴的多。我愛你,我永遠,不會和你在一起。金大廚沒有對池遲說什麼,他沉默地看著小姑娘吃完飯,收好了餐具就離開,除了叮囑她覺得不舒服要叫人,就沒有什麼再想說的了。杜安那個老瘋子已經耗盡了他今天所有交談的慾望。終於獨自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裡,黑夜的寂靜在窗外,孤獨的安寧在房間裡。池遲挪下床,緩步走到了鏡子的前面。鏡子中的女孩兒黑髮披散,有些憔悴。“我不是……”她輕輕地開口,聲線很穩,很冷靜。我不是入戲的池遲。更不是入戲的申九。 對鏡“池遲本就是我扮演的角色,和申九沒有什麼不同。”她直直地看著鏡子,在心裡對自己默唸。神色就那麼漸漸放鬆了下來。以後絕對不能在兩個角色間厚此薄彼了,再遇到一個杜安,她還得這麼崩潰一次。鏡中的人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像從前那樣把自己從池遲這個角色中剝離出來審視了,女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這樣冷靜的審視已經有些陌生。看來自己的演技還是不夠,同時有池遲和申九存在的扮演,到底還是出了問題,一心二用果然艱難。杜安讓池遲和申九這兩個角色之間的契合點緊緊黏連,這種角色間的黏合太緊密了,導致她無法從中自如地切換。越是不能,她越是能感覺到角色的融合,這種無形的壓力逼的她太緊,才終於讓她在拍戲的時候失控了。“那一場打戲不該這麼拍的,“池遲”用力過度了,杜安努力地把池遲疊加到申九的角色上面,放大了她對錶演的痴狂。”她一點點梳理著自己這幾天的表現,對自己十分的不滿。“安瀾說得對,不考慮自己演藝壽命的演員不是好演員,我該專注於讓電影的效果更完美,而不是在拍攝的過程中展現自己有多麼的與眾不同。這是池遲應該成長的地方,她從來不是天才,應該更踏實,更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