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這種情景最適合產生些哲學思想,然而梁言卻是不視而明。他知道天地間充斥了無數良辰美景,卻偏偏又想到天地混沌初開,江河雛成之時。不知那時有沒有這時安靜?但他是不願意交換的。就好像任何時候都比不上現在。聽到聲響,梁安敏轉過身,微笑道:“你醒了。吃點東西嗎?”梁言聲線帶著剛睡醒的嘶啞,慢慢地說:“吃什麼?”“有些堅果。”梁安敏放下手中的筆,摘下眼鏡,起身端著果盤給梁言看。裡面裝著乳酪核桃、葡萄乾之類。梁言笑了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小孩子。”“您喜歡和小孩子談戀愛?”梁言故意這麼說。果然看到梁安敏垂下頭,嘴裡說著“不是……那不一樣”,耳根染上了紅色。梁言收斂了笑容,輕聲說:“您過來。”梁安敏把果盤放下,走到床跟前,道:“怎麼了?”“坐到床上來。”“這……”梁安敏猶豫著,“不大好。我沒有換乾淨的衣服……”“那有什麼關係?”梁言說,“把您的外衣脫乾淨,不就行了。”梁安敏還有些猶豫,問梁言究竟怎麼了。梁言不答,只是不斷的催促他到床上來,梁安敏只好脫得剩下襯衣,爬上床邊,問:“現在可以說了吧,什麼事?”梁言卻仍然不依不饒:“坐那麼遠幹什麼?起碼要坐在我腿上。”說完,拍了拍被子下面的腿,示意梁安敏騎坐上來。梁安敏一下子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自己訕訕的笑:“你又在說笑……”然而看著梁言認真的表情,梁安敏終究笑不出來,反而變得緊張起來,低著頭說道:“這不是在家裡面……”“我知道不是在家裡。”梁言淡淡地說,“所以我才讓您穿著衣服坐上來。”“……”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脊背,連帶著全身都熱了起來,梁安敏顫抖著說道:“你、這不行,這怎麼可以?”梁言裝作非常不耐煩的樣子,皺著眉說:“有什麼不可以?您什麼事情都只是口頭上說說,完全沒有任何行為上的表示。說的比做的還好聽,這怎麼行?”梁安敏聽了這話,果然表現出慚愧的樣子,又想到今天梁言的心情也應該不是很好,就算他現在想要捉弄自己,那又怎麼樣?有時候梁安敏自己都覺得害怕,因為梁言在他生命中的分量已經太過重要了,甚至超過了他自身。有時在睡夢中還會想,只要讓梁言感到快樂,梁安敏失去什麼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