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自己的學術研究素養,又想了想顧慨棠的,再多想想,想到顧慨棠平日的忙碌,楚薇有點害怕,最後化成一句嘆息:“大痣啊,……你就別管我了。”顧慨棠和導師在深圳待了一個星期,只在賓館一層的報告廳開了兩次會議,其他時候給研究生自由活動。劉浩然還給顧慨棠發了幾百塊錢的補貼,讓他到處去逛逛。顧慨棠不想出去,其他幾個平時和他感情好的研究生就把他抓了過來,一群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到華僑城、茶溪谷、世界之窗……有趣的地方去了不少。坐在回程的高鐵上,平日鮮見陽光、白白嫩嫩的研究生都曬黑了一個度。顧慨棠換回原本的厚衣服,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劉浩然慢慢從前車廂走到顧慨棠那邊,見他閉著眼睛,低聲說:“小顧。”顧慨棠睜開眼睛,問:“老師?”“你心情好點了嗎?”“……”顧慨棠頓了頓,點點頭,“我很好。”劉浩然沒吭聲,上前摸了摸顧慨棠的頭。顧慨棠怔了怔,鼻子一酸。真的是沒辦法了。是啊,他的心情一點都沒變好。如果可以,他甚至不願意回京。顧慨棠從來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但現在他才知道,不逃避也許不是足夠勇敢,只是因為選擇的痛苦不夠厲害。痛得太厲害了,以至於哪怕他是做出了選擇,再讓他回頭,顧慨棠都屏息逃避,難以面對。他只是 那是一種陷入絕望深淵時被人拉了起來的激動,是一種冰天雪地被火焰沐浴的熱情。顧慨棠沒讓母親和妹妹來火車站接自己,因為學校開了專車接送,直接把他們導師、研究生一起送回學校,顧慨棠給家裡人打電話時說:“我在學校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