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最後看了沈軍明一眼,然後從門口走了,腳步的聲音極小,像是踩在了棉花裡一樣。沈軍明看著雪狼的背影,有些失望,轉頭看著自己的肩膀,發現那三道抓痕已經消失了,整個肩膀的肉完好如初,就像是沒有受傷一樣。身體的熱度也慢慢降下來,沈軍明躺在床上,回想著雪狼身上的毛摸起來的感覺,閉上眼睛,心跳聲大的嚇人。夢裡,他彷彿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鶴氅的男人,頭髮高高束起在腦後,眼神冰冷,背對著他,只微微偏轉著頭,淡淡的對著沈軍明說。“我的名字,叫七殺。” 第一次親暱。沈軍明還以為晚上的事情都是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懵了一會兒,不敢置信的轉頭一看自己的肩膀,真的是好了,這才確定那不是夢,昨晚那狼是真的來了,而且還把他肩膀上和大腿上的傷口給‘舔’好了。沈軍明嘗試著站了起來,除了頭有點暈其他都很好,正巧張小合端著木碗就走進來,一看到他站起來,有些驚喜的說:“怎麼能下床了?好這麼快?”沈軍明渴得要命,一看那碗裡好像是粥還是什麼的,就端起來喝了一口,果然是粥,兩口喝完,然後吩咐道:“你給我端一壺水過來,我一會兒和你說。”張小合操手從水缸裡舀了一勺水,剛從井裡打上來的一喝下去涼的一個哆嗦。沈軍明淡淡的說:“那頭狼昨天晚上來這兒了,它舔了我兩下,我就好了。”張小合很驚愕的:“怎麼進來的?一點聲響都沒有,我就在你隔壁,什麼都沒聽見。”“我也不清楚。”“它就是舔舔你,沒再咬你了?”沈軍明有些不高興,咬重音說:“它【從來】沒有咬過我。”張小合笑呵呵的不在意,過了一會兒,說:“我就說嘛,那狼本來就認定了你了。隔壁村有個小孩兒,他娘沒看好他,半夜被狼拖出去吃了,什麼都好好地,但是內臟全都被吃了,腸子拖得滿地都是……”沈軍明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問:“為什麼是我?我……我想獵它,還拿皮帶捆它的嘴。”“都和你說了,【悍狼】和平常的狼肯定不一樣。”張小合說,“它能來找你一次就肯定會找你第二次,到時候你看看它能不能變成人形。等等,先不和你說這個,你聽到了嗎?昨天我爹說,那邊又要打仗了,聽說要從咱們村子裡找人服兵役,我爹說讓咱們兩個找時間躲躲。你傷也好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走吧。”沈軍明皺眉:“服兵役就服兵役,走什麼?”張小合被噎了一句,有點生氣的說:“上戰場會死人的,我家就我這麼一個兒子,你家也是,咱倆肯定不能上。”“你夠十五歲了嗎?”“廢話。”“那就別逃避。”沈軍明皺眉,“大老爺們的躲什麼躲,躲也躲不過去,要藏你藏,別帶上我,回頭別說我認識你。”沈軍明前世就是軍人,對軍隊沒有什麼排斥感,最討厭那種躲躲藏藏的男人,平時覺得張小合人不錯,沒想到一到這事兒就退縮,很沒意思。張小合愣了一下,突然問:“你想打仗?”“不想。”沈軍明揉了揉肩膀,“但是我不會逃避。”張小合想了很久,嘆了口氣,說:“罷了,咱們這樣的小孩兒到了軍營也就是撿柴火,躲什麼躲,被發現就慘了。”“嗯。”沈軍明給了個音,說,“上戰場也是死,逃也是死,還不如死在戰場上。”“別這麼咒我啊。”張小合愁眉苦臉,“還能有多長時間?這個月就招兵,下個月就走了,你臨走前和你娘好好告別,說不定先死的就是你。”沈軍明還沒見過古代的軍隊,不知道這裡如何行軍打仗,卻覺得差不多都這樣,平時多流汗戰場少流血,都是這個道理。沈軍明想了想,站起身,對張小合說:“你這樣,到了戰場上就是等死的,我教你一些東西,也算是提前做點準備。”他打算將前世學到的搏鬥理念都告訴張小合,省著他一上戰場就死。雖然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畢竟也是專業的特種兵格鬥術,學了比不學好。時間緊張,他也就是和張小合一塊兒做了做‘鎖喉’的訓練,反拿關節,想著古代冷兵器這麼少,應該不可能分給他們這樣的小孩兒,於是淡淡的說:“遇到敵人就打臉,別往嘴上打,照著這裡。”沈軍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打這裡,不要怕手疼,或者照著眼睛打也可以,千萬別手軟。”張小合嘆道:“這麼狠毒?不應該打臉的吧?”沈軍明冷笑說:“那等著別人打你嗎?要是被人有兵器,你沒有,就這樣。”沈軍明給他示範了一下,說:“先別出聲,從後面用掌根敲他的耳朵,他耳朵要是沒流血就敲他側脖頸,扣他喉結,不要碰他下巴,打他的上唇。聽見了嗎?”張小合喃喃地說‘你怎麼那麼狠’,然後又覺得這是保命的事情,仔細想了想,半天又問:“要是靠近不了他的臉呢?”“不管他拿著什麼武器,一定要快,快點來到他的身邊,讓他不能反應。”沈軍明也有些擔心這個問題,“打他側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