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軍明頭腦發昏,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想,無論代價是什麼,我很想親近這頭狼。沈軍明模糊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似乎是自己的舉動,但是卻那麼陌生,大腦一片空白。沈軍明右手從雪狼的脖子上脫離,然後捏住雪狼沒有被禁錮住的下半個嘴巴,將臉湊過去,張開口,似乎要咬狼的下巴,雪狼想要後退,但是沈軍明就掛在它的身上,寸步不離的跟著它。沈軍明聽到雪狼驚恐的怒吼聲,一瞬間有些恍惚,感覺到雪狼堅硬的毛髮就在嘴邊,閉上眼,狠狠的吻了一下。或者說,那根本不叫‘吻’,只是將沈軍明的嘴湊到了雪狼的下顎上,兇狠的,沈軍明的口腔都被自己的牙齒硌破,嚐到了血腥的味道。雪狼拼命的開始抖自己的頭,力道開始加重,硬生生把沈軍明從身上摔了下來,前爪用力扒開皮帶,嘴也恢復了。雪狼警惕的看著沈軍明這個方向。沈軍明見它恢復了自由,想的是今天不會命喪於此吧?被甩下來的一剎那覺得五臟六腑都錯了位了,疼的沈軍明只能躺在原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就看雪狼劍拔弩張的盯著沈軍明這個方向,半晌長長的哀嚎了一聲,最後深深的看了沈軍明一眼,轉身跑了。為什麼跑了?沈軍明仰躺在草地上。受傷是一件很容易讓人覺得疲憊的事情,尤其是肩膀上的傷口碰到了血管,流了半隻身子的血,失血引起的後遺症就是困得要命,頭腦發暈,沈軍明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就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撕裂一般的疼痛,他愣愣的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兒聽到了張小合的聲音,然後被誰抱了起來,肩膀上塗了某種草藥,慢慢的止血了。沈軍明沉沉的睡了過去。沈軍明是被疼醒的。一醒來就覺得渾身發軟,又冷又熱,應該是發燒了,大腿非常疼,但是試了試又可以動彈,應該沒有骨折。沈軍明咬著牙坐了起來,一瞬間就流了不少冷汗,這點傷放到前世應該還能堅持,但是這世的沈軍明只有十八歲,還沒能擁有前世那樣的抗痛能力,神經太敏感,而且還發燒了,很不幸。沈軍明看到旁邊的張小合,他斜坐在木凳上,已經睡著了。沈軍明沒好氣的拍了拍他,說:“張小合,給我倒杯水喝。”張小合一下子被弄醒了,端著瓷碗過來,過了一會兒哀嘆:“我爹罰我在你養好傷的這些天都要在你身邊伺候你。”“嗯。”沈軍明點了點頭,喝光了水,說,“你給我出的餿招,一點用都沒有,差點害得我死在那裡。”張小合很委屈:“不是你說要試試的嘛,早和你說了有生命危險,你自己願意的,不要賴我。”“……”沈軍明緩緩躺了下去,疼的又出了一身冷汗,半天,苦笑一聲,說,“反正沒死,算我走遠。”張小合一下子跳起來:“走遠?你以為是你運氣好才能活下來?那雪狼一爪子就能把你腦袋弄破,你以為你是走運?”這張小合打獵的話體力不怎麼樣,但是知道的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倒是不少,平時神秘兮兮的和周圍的老人圍在一塊打聽東西,對這個世界的瞭解,沈軍明還沒有這個真的十幾歲的孩子瞭解得多。沈軍明裝作很在意的樣子:“是啊,我怎麼可能是走運呢,那狼為什麼放過我?我太瘦了不好吃嗎?”“什麼啊。”張小合輕蔑的說了一句,“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和你說的,【悍狼】可以幻化成人形,被人類馴服?”“嗯。”沈軍明敷衍了一句,他很困,想睡覺。“那群狼都是有人性的,也許……嗯,它看上你了,想讓你馴養它也說不定。”沈軍明心中一動,卻搖搖頭,笑道:“開什麼玩笑……它看上我了能把我抓成這樣?”沈軍明抬了抬肩膀,疼的馬上放下去。又說:“狼和人從來沒有那種主人和寵物的關係,人不可能馴服狼,太難了。”“你還是不信我?”張小合急了,“不能因為你沒見過就不相信吧?【悍狼】和普通的狼不一樣,它們也是‘人’,你看咱們村落看見狼都要趕跑它,但是從來不敢動那群狼,就是因為它們不一樣啊。【悍狼】這種狼,只會越來越少,村落裡的人見到都要躲避三分的。”“唔。”沈軍明敷衍,他很困。張小合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神秘的說:“它還會來找你的。它不殺你,可能,是因為它認定了你了。”沈軍明苦笑:“你算了吧,我可沒有多餘的肩膀讓它再抓一下子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張小合拍了拍沈軍明的手臂,說,“那雪狼可是領頭的狼,能看上你,你可真是走運。”沈軍明沒聽見張小合說的話,他睡著了。半夜他再一次被疼醒了。身上出了不少的汗,連尿液都沒有了,一整天都沒上廁所,反而覺得渴得要命,雖然醒了,但是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眼睛睜不開。沈軍明想,不會是破傷風吧?這裡有沒有醫院,難道還真的因為被抓了一下死翹翹……沈軍明覺得身上很重,很熱,熱的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