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論怎樣,姚遠的訊息非常重要,都能將事態朝著比較有利於自己的一面發展,雖說還需等待,但青廷的鼻端,已嗅到大風暴前來之前的氣息,每每都能感到大戰之前那種血液上騰而戰慄的興奮。踱到靜香院時,已經很晚了,子鈺早已睡下,青廷卻精神得很,了無睡意。將她折騰醒,青廷看她眼睛因睏意而顯得迷離,臉頰也紅紅的,像塗了胭脂,越看越覺得可愛,將她摟佔到自己身下,問道,“月華來了?”“嗯,”子鈺好容易睡著,此時只想繼續睡,朦朧間卻覺得他的大手撕扯著摸進了內衫,嘴唇也燙燙得印了上來。“別,”子鈺擰著眉,軟軟抗拒著。“我好幾日沒來了,明天也不能來,你就不想我?”青廷哪裡肯容她,一邊吻得輕柔,手底下力道卻大,將她揉弄得越發痠軟,眉頭蹙得更深了。子鈺知他前幾天議事到很晚,都歇在書房,明日是中秋之夜,按禮也應去王妃那裡,此時只得稍提了精神,將他應付了。誰知青廷今日興致卻頗高,事畢,還摟著她盡纏著說話,子鈺想到明日,哪有多少談話的心思,青廷有多瞭解她,一時便扳過她小臉,“你有心事?”子鈺垂著眼,秋夜微涼,兩人剛歡愛過,彼此交貼的體溫,卻是最熨貼的溫度,她忽然感到一陣軟弱,把臉貼到他胸膛上,下意識道,“王爺,我怕……”“怕什麼,嗯?”青廷抬起她下巴,暖暖的眼中全是她的影子。話到了嘴邊,她卻只是怔了一下,輕輕道,“我怕你不喜歡我了。”青廷笑得胸膛發震,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再深沉的男人,被自己嬌寵心愛的女人在意,也是無法不愉悅的,他吻了吻她臉頰,“我才幾日沒來,你就這樣……呵,等事情結束,我帶你去湖邊,不,湖中央,我們便在湖心的亭中……好不好?”咬著她耳朵,滿意得看她臉越燒越紅,他的心中,滿足之極。中秋之夜。寧王府上下,到處張燈結綵,忙碌異常。太后薨逝尚不足一年,各官家王府依禮應當禁宴,但此次太妃駕臨乃和帝御批,但鄭氏仍謹慎得有所顧忌,並未過分奢華,只按著禮制而行,是以整個接駕過程隆重而不鋪張。太妃直到天黑才至,青廷帶著鄭氏等一眾妻妾上來拜見。太妃指著面前的簾子,“都是我親生的兒子、媳婦,還掛這勞什子做甚?”待拜見完畢,太妃讓鄭氏扶著,一步步走到亭外,這次接駕的所在設在面湖花園的主亭內,因青廷大婚時,成祖與太妃曾在此略停,並親筆賜名“和合”,故鄭氏與青廷商議了,便將此亭作為主接待室,也便於賞月。太妃果然激動,她走到亭外,抬頭看著匾額上那熟悉的字跡,轉向青廷,“你父皇……”鄭氏連忙笑道,“外頭風大,娘娘快請進去坐吧。”青廷也上來,親自攙了她的手,笑道,“兒子扶母妃走。”太妃看看青廷那因年歲增長而越發肖似成祖的眉眼聲氣,略止了心中酸意,回握住了他的。宴席便開始了。宴罷,太妃打發了青廷,只與女眷們單樂。因不能請戲,鄭氏便安排了女先兒表演,太妃見又有大鼓、又有說書,還有評彈,很是喜歡。演評彈時,早準備好了香花燻過的詞紙本子,太妃一曲聽罷,讚道,“這種戲曲,以前到沒有聽過,雖不大懂,但調子軟軟的,很是好聽。”鄭氏忙指著錚錚,“萬妹妹是揚州人,今兒這戲,都是她安排的。”太妃拉過錚錚的手,笑道,“好孩子,到忘了你是南邊來的。”一扭頭看到於氏呆在一旁,笑問,“猴兒,吃了啞巴藥了嗎,連個聲響也沒了。”於氏見提到她,忙打了精神上前,說笑起來。子鈺的心,一整晚都跳得咚咚的,她幾乎沒有吃喝,祉昇跟著她,所有吃的,也都由她偷試了。但宴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她一時懷疑是不是自己推測錯了,可端詳著於氏,又覺得不會。就這樣思來想去的,也有些沉默,好在她歷來在太妃面前不吃香,因此並未惹人注意。忽聽到太妃喚祉燁、祉昇二人前去,子鈺心中一緊,但也只得脫開了祉昇,看他與祉燁二人一同上前,給太妃見禮。太妃指了指桌案上的盤子,於氏便端到了兩人面前。祉燁先拿了一塊點心給祉昇,自己也拿過,兩人又向太妃謝禮。子鈺心中狂跳,幾乎要站了起來,卻見太妃望著祉昇,奇道,“你怎麼不吃?”祉昇抬起頭,用童稚的聲音大聲道,“我要和娘一起吃。”太妃看了子鈺一眼,哼了一聲,揮了揮手,祉昇便又跑回到子鈺身邊。將糕點遞到孃親手中,祉昇仰起頭衝她笑笑,子鈺乍鬆了口氣,摸著他頭髮的手,有些顫。月華在後面席上看著,想跑過來,卻忍住了,她抬起頭認真對明玉道,“下回我從宮裡帶麻油卷兒來,皇上說,我娘最愛吃了!”太妃冷哼了一聲,“那樣的人家出來的,兒子也是小家子氣的。”說罷站起身,榮嬤嬤知是要去更衣,忙上來扶了。果然,太妃推開了鄭氏於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