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真是你命好,還是你自來會做。小魚,你我緣分不淺,我只望你,十年之後,還能這般,莫要如我,做到最後,終做不得女人……”子鈺聽她說的動情,不禁抬頭,經了這段時日相處,心中對她,越發矛盾。本來,是深恨她對自己和媚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雖說出宮進了王府是靠的她,但鑑於那段經歷,難道還要謝了她?原本想出宮後便各自兩清,老死不再往來,可命運難躲,兜了一圈,還需周旋與她。這是自己選的,子鈺並不後悔,她對於決定的事,即使是錯,也是總結大於悔過,可,一段時日下來,並未想到,對貴妃,竟會產生別樣的情緒。她無疑是可怕的,心機深沉,步步為營,而且,果斷到冷酷,可是,子鈺想到每次往返與青廷與她之間,青廷多是沉默,並不與她多議,偶爾她問,或是他有重點事宜,才會點撥幾句。而貴妃不同,或許同為女人,她經意不經意,便會講的多些,而子鈺,自來也不用她多說,有時或輕輕一個眼神,就明白了。因此兩人之間,越發相融,子鈺對她,竟出現亦師亦友的感覺。這是不對的,特別是看到杜蘭,再想到媚蘭,她每每都告訴自己不能讓這感覺模糊了是非的界限,可是,越深入,她卻越擋不住心中對箇中事情的喜歡,和由此對貴妃產生的欽佩仰慕之情。這是血裡帶的呵,每每跟著她的思路,從千頭萬緒中找到那根關鍵的線頭,子鈺總覺得有趣極了,而再回去讀那書籍,便更加深了一些理解,借古喻今,以今博古,悟到關鍵時刻,便覺自己那血都跟著沸騰起來。是以,她是帶著極大的熱情做著自己的選擇。或是想的久了,貴妃有些不耐,子鈺連忙笑道,“卻不知,娘娘今日找我,有何吩咐?”貴妃拿出一封書信,遞給子鈺,子鈺接過,卻是一個人名單,十數人之多,寫滿各自出身任職,子鈺看罷,剛要揣入懷中,想了想,還是重遞給貴妃。“記得住麼?”貴妃接過,看一眼單子。子鈺點頭,背誦道,“何強勝,閩北人氏,天禧三年進士,歷任翰林院編修、禮部員外郎,現任……”背得兩三個,貴妃點頭,讚許得看了她一眼,把信重新收起。子鈺想了想,問道,“娘娘這單子,可是又要安插什麼職務?”貴妃點頭,“你請寧王把這些人的底細再查得清些,且看哪些可用,哪些暫緩。”子鈺點頭,沉吟了一下,又道,“王爺提醒您,那邊的人,”說著往坤寧宮一指,“也不能盡著安排,他們對大將軍,怕也更多是戒心。”意思就是,給安排兩個,討個面上好,就差不多了,因為彼此之間是基本對立的根本矛盾,對方是不會因為你再多的討好而放棄戒備的。貴妃點頭,“替我謝過你家王爺,這個本宮也早想到了,只是丁家一貫的行事,你也是知道的。”子鈺想到那邊的一味貪婪,明白了她的意思,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講究分寸,當下說道,“娘娘寬心,有些人,卻正會失在一些貪鄙小節。”貴妃讚許,輕點了點頭。回到府中,恰遇到於氏帶著兩個侍妾對面走來,子鈺請了安,於氏笑中含酸,“妹妹真是貴妃娘娘身邊的紅人,只是……咳,我勸妹妹,既進了門,還是對自家娘娘多上上心。”說著又喝那兩個侍妾,“還不給宜人請安?一點都沒有規矩。”那兩人連忙上前,於氏又笑道,“這就是劉宜人,你們也多學學,要不,一年半載的,也見不到王爺的面了!子鈺聽她說的不像,又對她福了一下,輕聲道,“姐姐是要去哪?子鈺不敢耽擱姐姐的事。”於氏瞥了她一眼,帶著兩人搖搖的走了。到了小院,杜蘭春喜早準備好了香湯,待沐浴出來,杜蘭端上熬好的盅子,“宜人怎麼最近喜歡吃上了這個。”子鈺舀了一勺,“挺香的啊,你要不要吃,坐下跟我一道。”杜蘭撇撇嘴,“不要,我聞著總覺味道怪怪的。”子鈺莞爾一笑,剛要吃,馬嬤嬤打簾進來,“宜人別忙,這物卻配這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