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他,“你從小就對他這麼好,哎,到底是親兄弟。”“在你心裡頭,怕是還有些怨我這個當媽的,可你也不想想,我這些年都為了誰。”“既然我來了,今天晚上把那孩子帶來一起吃個飯。”方韻說著站起身,狀作剛剛想起什麼似的隨意道,“哦,對了,聽說你最近很抬舉一個女孩子,阿遙,這麼多年,捧女戲子的事你從來就沒做過,別大了大了還不撐勁了。我累了,先去酒店休息,工作上的事,你還是要多聽聽張副總裁他們的意見。”武媚剛掛上方正的電話,這邊手機又響了起來。一看,是廖偉打來的。“武湄,今天晚上公司有一個宴會,紀大夫人也會出席,七點,在大夫人下榻的凱賓斯基宴會廳。”武媚有點摸不著頭腦,“宴會?紀大夫人?我也能參加嗎?”“這次選秀的七強選手都受邀參加,來的人很多,穿的正式點。”放下電話,武媚覺得廖偉的電話起碼透露了兩層意思,一是宴會很重要,幕後大老闆太后娘娘駕到,估計場面會很隆重,第二是stv的選秀節目也能在這樣的場合出席——按說一個資產上千億的集團掌門人,犯不著在巡視地方產業的宴會上由這樣的節目參與者捧場,說實話,真夠不著,那麼也就是紀遙在刻意突出這個節目了。選秀節目的選手都參加,武媚以前做過老大的,有時候為了突出一個人又不顯得那麼突兀,就會拉著一卦人陪綁,紀遙這是想突出誰?她心裡頭一個突,不會是她吧?朱藝在鏡子前面緊張得旋了幾個圈,正看、反面、側面,抬頭、舉起胳膊、拉直裙子,緊張地痙攣著絞著手指頭。“表姑舅母最注重人的儀表神態了,怎麼怎麼看都不合適。”她脫下身上的香檳色直筒長裙,還是指了指床上的白色禮服,“還是那件吧,還是穿白的襯我,乾淨。”朱藝的母親早死,幫她換衣服的是她姨,說話還一股子大興口味,略帶著諷刺說,“你就愛穿白的,”看看外甥女的臉色,笑著道,“不錯,確實還是穿白的好看。”“也不知道表姑舅母還記不記得我。”朱藝正緊張的憂心忡忡,完全沒有像平時那樣時時盯著人的話把子準備刻薄。“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可是她表外甥女!”她小姨連忙接話,生怕外甥女聽出她剛才話音裡的諷刺來,“你小時候她還抱過你呢!就連我,也是她的表妹不是?……”“行了,”朱藝不屑地打斷她,“你明知道表姑舅母不喜歡聽人提她以前的事。”說完皺緊了眉,自己跟這位高貴的大夫人之間的唯一聯絡,也正是她不願意提的“以前的事”。要怎麼樣才能討得自己的這位高貴的表姑舅母的歡心呢?“晚宴?”做完美容、睡過了午覺,聽說兒子的手下人已經在外面等了自己兩個多小時,方韻換好見客的月白色長旗袍,走進總統套的會客室。“是的。”廖偉畢恭畢敬地站起來說道,“紀先生說,大夫人您前來大陸視察工作,理當讓圈裡和公司的人一同歡迎,沒有比盛大的晚宴更符合您身份的了。”方韻的細長柳眉先是微微打了一個褶,旋即鬆開,眉間像抹平了細紋的平湖一般,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把客人的名單都交給ada,哦,她是我的助理,你見過吧?”“見過,”廖偉答道,“我等會就給她。”方韻又問,“你姓什麼?”“廖,廖仲愷的廖,您叫我小廖就行了。晚宴就在您下榻的這間酒店六樓宴會廳,六點五十紀先生會來接您。”廖偉說完,向大夫人鞠了一躬,輕輕退下。方韻在沙發上坐了有半分鐘,拿起旁邊几上的搖鈴,一個身穿白色圍裙的女僕走出來,“讓ada十分鐘來見我,我要聽名單上前二十名客人的簡報。還有,讓小娟備好衣服和搭配的首飾,告訴她不要鑽石的東西,我等會兒回房間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