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眼鏡不無嫉妒地半開玩笑,“你一幅畫能賣出幾十萬美元,做的菜也可以評為米其林三星,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回來,隱居在你哥哥的電視臺裡。衛泱,你可真讓人看不懂。”套句評價費雯麗的那句話來說,他的家世和相貌如此驚人,完全可以不必再那麼有才華,而他所擁有的才華如此絢爛,完全可以不必再那麼家世傲人,相貌奪目。這樣的組合在一起,真夠讓人嫉妒的發瘋。衛泱卻是稍稍一停,“素,你說我畫的好,可是我總覺得,我的畫還缺少什麼,我做的菜還缺少什麼,那麼一點點的、或許是微乎其微但卻能點亮整個作品的東西。”素懂,“你說的是魂魄吧,阿泱,如果這能找到那東西,你就能成為不輸達芬奇、畢加索的頂級大家了。”衛泱淡笑,“哪裡有那麼誇張。”帶著眼鏡的素也想,是啊,哪裡有那麼容易,這種靈魂之魄的東西,許多人幾輩子也找不到。這真的得要運氣。☆、 太后駕到第三場複賽結束後的第二天,婁靜瑤上了一回娛樂新聞的主版頁,原因是她隸屬的新星娛樂和她解約了,新星娛樂出面解釋了原因,但有些牽強,新聞版面上的婁靜瑤仍然是身穿著複賽時的衣飾照片,是在待決臺上落敗後的瞬間,照片裡的她無神地拍著雙手,背後隱隱有一個女人的黑影,箭頭指著,婁靜瑤遭解約,其實是因為得罪了趙靈雪?趙靈雪合上畫報,喉嚨裡發出滿意的一哼。姓婁的女人有點心機和膽氣,當場攀扯著她趙靈雪和鄭瞳給自己墊人氣,這些都是賽後經紀人給她分析的,若不是武湄攪局,估計票決她肯定戰勝了邵子瀅吧?誰勝誰敗她不關心,可是想踩著她上去那就絕對不行!趙靈雪眯了眯眼,老頭子還有點用,不虧她人後那麼賣力伺候著。經紀人還告誡她,武湄不是個凡人,讓她不要跟她鬧。可是,趙靈雪從茶几上的包包裡掏出一疊照片,裡面武湄和一個俊美非凡的男生在一起,地鐵車廂裡女孩仰著臉、男孩低著頭,從圓明園進出都是手牽著手的自然閒適,呵呵,如果武湄見到這些照片,不知道該會怎麼想?將照片收回包包裡,這件事她偷偷央著老頭子手下人做的,都沒有告訴經紀人,武湄是狠得罪過她的,這次比賽的風頭又盛,這東西最終可是得要用到刃上。這天武媚和往常一樣到臺裡排練,第四場複賽的題目和賽制都已經公佈了,和上一場一樣,幾乎需要全天候的排練。排練休息的間歇,舞臺副導演過來找編導說話,閒談中武媚聽見他們,“嘿你知道嗎,大夫人今天駕到了。”“誰?”“咱們大老闆有兩個老婆你都不知道?大夫人今天從美國回來了,她可是代替大老闆掌門五年了,那可是一心狠手辣的主兒。也不知道這次來幹什麼的。”“千萬不要動咱們的預算就好!”“就是,就是……”su集團三十八樓紀遙的辦公室內,紀遙和他的母親方韻正面對面坐著說話。精緻的日本骨瓷茶盅裡,剛注入的錫蘭紅茶飄散著嫋嫋熱氣,幾塊清淡的茶點擺放在一旁的骨碟裡,紀遙的母親大紀夫人今年已經整六十了,但看起來卻五十歲都不到,她羨慕先蔣夫人的風采,便也總是旗袍圓髻的裝扮,一襲天鵝絨茶色墨綠茶花紋的旗袍,髮髻上插著一枚碧玉簪,翡翠戒指和耳環,整個人有幾十年豪貴生活養尊處優養出來的的風韻和氣態。紀遙生的像他母親,特別是舉手投足間的姿勢樣子,畢竟是她親手撫養教匯出來的,方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紅茶,“怎麼,你不歡迎我過來嗎?”紀遙往沙發背上一靠,“怎麼會,只是不知道您突然來做什麼。”方韻輕咳了一聲,她是那種無論何時何地都非常注重自己儀表姿態的人,拿帕子按了按嘴角,“大陸的su也是我們美國總部的產業之一,媽就不能來看看?”紀遙笑。她母親一向擅權,心狠手辣,卻偏還要做出溫婉大方的貴婦人樣子,大落地窗百葉簾裡跳進來的光線刺到他的眼,心裡頭暗忖道,這次老太太御駕親臨,怕是張米那幫子老東西挑唆的。只是她喜歡兜圈子,他也就陪著,橫豎這還是在大陸的su,他的地盤。果然方韻先就按下工作上的話題不說,轉而問他,“怎麼不見阿泱,他到哪裡去了。”紀遙忍不住想翻白眼兒,卻還是好聲好氣淡淡地道,“他在su只是一個廚師,您在這總裁辦公室能見到他就怪了。”方韻微笑著說,“這孩子可真是古怪脾氣,跟他那個娘一樣。你說咱們家產業那麼大,他好歹要是能幫襯著你一把,哎。”紀遙腦子裡閃過的是許久之前父親引著衛泱母子進門時,他母親抱著他坐在家裡四層樓高的旋轉樓梯的最上面,厲聲向著父親道,“我同意她進門,可是那孩子只能姓衛,而且絕對不能染指紀氏的產業,不然,我現在就帶著大寶跳下去!”淡淡地道,“阿泱只喜歡畫畫,我也沒打算讓他幫我。”方韻神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