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而已,當下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只嘆道:“只可惜七丫頭了,我有心栽培她,她卻心太大,自毀前程。”說到這裡,又詫異道:“倒也奇怪了,她身邊的傅姆侍女皆是你安排的,當不會有變故,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被誰挑唆得生出這樣的野心來?”玳瑁心中一寒,楚威後倚重於她,諸事皆交於她,羋姝羋月羋茵揚氏等身邊的侍奉之人,皆是由她一手安排,羋茵生了異心,她竟不知,到此時已經被楚威後捨棄,她亦未知其中緣故,心下大慚,道:“想來七公主本性不壞,只是那個挑唆的人可惡。奴婢這便去查檢視,到底是誰在作怪。”南後原安排羋姝跳祭舞,卻有意按下事情起因,只想著要讓事情再鬧得不可收拾一些,更可引出楚威後對幕後之人的反感來。但見羋姝受傷回來,心知計劃已經不成,怕楚威後質問她處事不謹,便一骨腦兒將羋姝愛慕黃歇,強令她安排此事,又不許她告訴楚威後之事,一骨腦兒皆說出來來。果然楚威後被她引得只去遷怒此事幕後之人,也間接達到了她的目的。玳瑁還欲為羋茵求情,楚威後卻淡淡地抬手製止她道:“不必了,心中只要有了背叛的念頭,哪怕一絲一毫,都會在將來變得不可收拾,留不得。”玳瑁心下暗為羋茵嘆息,轉而又問道:“那威後當如何處置九公主呢?”楚威後素日事多,又不將這兩個小公主放在眼中,一時倒要好好計較一下。當下在心中細細將羋月和羋茵兩人思量一番,卻赫然發覺,羋茵不知死活,固然可惡;可羋月卻更讓她有些拿不住分寸來。想來似這等小女兒正在成長期,不管羋姝還是羋茵皆是犯錯無數,可羋月這些年除了孤僻些,脾氣硬直些,似那等小女兒常有的嫉妒生事、掐尖要強、背後詆譭、偷懶弄鬼之事,竟是幾乎沒有。細想之下,這實是可怕之事,心中竟要湧起一股殺機來,想了想卻又嘆了一聲道:“那九丫頭,我若是想殺她,便似摁死螻蟻一般,只是如今卻有些投鼠忌器,若為了這麼一個妖孽,傷了我與大王和姝的和氣,就犯不著了。”玳瑁是她多年心腹,已經聽出她話中的殺機。楚威後為人若是起了殺機,便不會輕易放下。畢竟揚氏與羋茵素日也肯奉承於她,有心求情,便笑道:“奴婢倒有一計,也算得一箭雙鵰,不知威後意下如何?”楚威後唔了一聲道:“有何計?”玳瑁便附耳輕說一番,楚威後聽了,閉目半晌,道:“不過是逗逗雞犬,略博我解頤罷了。”玳瑁陪笑道:“能博威後一笑,亦當是奴婢沒白孝敬您了。”楚威後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玳瑁又道:“那奴婢便叫人去候著等九公主回來,您當面與她說話?”楚威後點了點頭,略要休息,卻忽然想起,道:“今日大王要來與我一起用膳,諸般膳食,你可安排好了?”玳瑁忙笑道:“奴婢省得,早已經便安排庖人準備著了。”原來羋姝受傷之事,楚威後聞聽是越人所為,又驚又怒。她雖位高,但畢竟宮外之事,還是不能盡知,便要請楚王槐過來問話。楚王槐亦已知此事,也忙要趕過來以安母親之心。當下母子對案而食,楚威後一臉慈祥地看著楚王槐,佈讓道:“大王,這燉鱉乃是難得的異味,母后知道你喜歡吃這個,所以昨日便叫庖人精心烹煮一天,你嚐嚐可爛熟了。”楚王槐喝了一口湯,笑道:“多謝母后,寡人最近胃口不好,很多東西都食之無味,倒是這個可以多吃幾口。”正用膳間,楚威後見一侍女悄悄在玳瑁耳邊說了些話,玳瑁神情便有異色,便問道:“是何事?”玳瑁忙回道:“是九公主回宮來了,威後不是說,見著九公主回宮,便要讓她來見您嗎?”楚王槐見狀,道:“是哪一個?”楚威後見狀,心中一動,道:“是你九妹妹,大王不曾見過吧,也喚她上來,見一見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