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其實玉人的病,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找到了醫治的辦法。玉人並非普通的瘋症,而是失魂之症,當年列陽棄她而去,又遇嬰兒重病,玉人為了救孩子而動用了禁咒,卻不但沒有救回孩子,反而因此而折損心志,魂魄已經不全,縱是大羅神仙,也難以挽回。唯一的辦法,便是有人願意犧牲,以自己的魂魄來補全她損失的魂魄。我早有此心,只是玉人為人單純,在我沒有把握在我離去之後她能夠安全生存之前,不敢輕舉妄動。只至你前日入谷,實是上天賜我。人之相交,白髮如新,傾蓋如故,與你雖然只一面之交,卻可知飛龍之為人,與你母紫後一般,均是能以性命相托之人。因此放心而去,但將玉人託付於你,不求其他,唯以一死,得你一諾,請你安排她與列陽相見,此後玉人命運如何,唯見天意安排了。人之將死,唯有此請,望能應允。大恩不敢言謝,唯以我數十年來所積力量,製成數道護身符,以護你在天宮,免受喬氏謀算。寶鼎臨終拜上。”飛龍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兩天前她尚與寶鼎夫人把手談笑,誰知道才不過兩日,竟然如此天翻地覆,寶鼎夫人竟然犧牲了自己的性命,而為玉人換來幸福。這張箋紙雖然輕薄,但執在手中竟似重如泰山,寶鼎夫人的死,象一座山似地沉甸甸壓在了她的心頭。飛龍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寶鼎夫人的遺書上:“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夠早點想辦法讓爹爹去見玉人,寶姨就不會死了。她是那麼希望爹爹能去看玉人,可是就因為我竟然沒有去努力,結果逼得她只能以死來求我幫她。是我害死了寶姨……”她只覺得全身無力,撲倒在鳳舞懷中大哭。鳳舞冷靜地安撫著她道:“飛龍,這不關你的事,玉人魂魄已損,如果不先治好她的病,就算你安排讓她見了帝君,又有何用。寶鼎夫人信上也說,這件事是她十年前就已經計劃好了的事,只是沒有合適的人可託罷了。她信任你,因為你是紫後的女兒,能幫她完成心願。所以如果你覺得想幫寶鼎夫人,那就不要無謂自責,而是應該幫她完成心願啊!”飛龍抬起頭來,臉上猶帶淚水:“她犧牲自己,她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鳳舞卻想起寶鼎夫人那張陰沉的臉,那雙深不見底的碧眼,只覺得一陣心寒,只覺得這女人狠辣絕決,但他卻沒有想到,她會連對自己也是如此絕決。他暗暗撫了撫袖中另一封信,那是寶鼎夫人留給他的信,與飛龍的信完全不一樣。每一封信,都是針對了每個人的心事而寫,寶鼎夫人如此算無遺策,這個女子真真是不簡單啊!不過——鳳舞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寶鼎的安排,正是與他的目標相一致,強強聯手,正是雙贏之局,慘的,只會是他們的目標而已。想到這裡,他低下頭看著飛龍已經漸漸停住哭泣,抬起她的臉嘆道:“小丫頭,咱們想想辦法看,怎麼能夠使玉人早點見到你爹!”飛龍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爹爹。”鳳舞拉住了飛龍:“等一下,咱們還需從長計議呢!”飛龍不耐煩地道:“有什麼需要計議的,你就是這麼多事,玉人本來就和爹爹是夫妻,她現在病好了,讓她見爹爹有何不對?”鳳舞道:“你忘記一個人了?”飛龍不解地問:“誰?”鳳舞抬頭看著天邊,悠悠地道:“喬虹——”飛龍頓了一頓,雖然到現在為止,她還是無法象一個真正的天宮中人一樣,適應生活在陰謀和算計中的日子,但是從她入宮之後經歷的種種事情後,她也已經無法像剛進入天宮時一樣初生牛犢不怕虎了。她已經不能再無視喬虹的存在了。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就象是一個從來是倒頭就睡的人,現在則是每天要在睡覺前先看一看自己的床上是否盤著一條蛇似的。雖然這條蛇不是被她不小心的時候已經壓扁了,還是在她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踢走了,但是畢竟,已經讓她的心裡有陰影了,讓她腦海裡開始因此而有些傷神了。飛龍跺了跺腳:“管她呢,先讓玉人見了列陽再說,就算那女人知道了,又能如何!”她已經聽從鳳舞的勸告,開始叫宸帝為爹爹,可是有時候一不小心,還是會連名帶姓地叫出來。鳳舞點頭道:“我也正是此意。我帶玉夫人回來之前,也是思量過,應該如何避過喬虹耳目。我想過王大總管原來把你送上來的辦法,就是一個‘快’字,快到讓喬虹還沒來得及知道訊息,做出反應來。”他看著西邊方向:“那虹妃出身低微,直至這十幾年才蒙帝君所寵。雖然得帝君有所指點,但是她的功力法術,都是平平,更兼為了保持美貌嬌豔之色,她還得修習駐顏之術,每日用千年活泉藥浴,無數靈藥護膚……”“哈哈哈……”飛龍聽到這裡,已經是忍不住破涕為笑:“她倒不嫌累得荒?”鳳舞的嘴角有一絲譏諷之色:“因此在每天黃昏之後,虹妃必有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