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芷君笑著掩住他的嘴,抱怨道:“師兄,好不容易有這段時間我們可以在一起,你怎麼盡說些其他事兒!”崔林嚴肅地道:“阿芷,別怪我掃你的興,你一個女兒家,在天魔教這種地方呆在下,絕對不好。江湖本多是非,天魔教更是邪惡之至。整天和那些魔頭們在一起,時刻都有生命之危險。趁現在你尚涉足未深,我們還是走吧。”丁芷君笑道:“走,走到哪兒去呀?”崔林道:“走到哪兒都成,走到一個沒有勾心鬥角的地方,我們兩個人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否則,將來你縱然不為魔教所害,也必然被名門正派視為魔徒所殺。”丁芷君似笑非笑道:“你好象讓定我不是別人的對手似的。”崔林道:“沒有人永遠都會贏,你也一樣。阿芷,兩年不見,你真的變了很多。現在我還叫你一聲小阿芷,我不希望你將來會真的變成一個令人痛恨的魔頭。‘卿本佳人--’”“‘奈何從賊’是嗎?”丁芷君打斷他的話道:“原來連你也瞧不起我。”氣得轉過身去不理睬他。崔林從後面輕擁住她勸道:“如果我瞧不起你,我今天就不會來,更不會勸你這些話,我今天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發自肺腑之言。你細想想看,是不是?”丁芷君回過頭來道:“我也知道你對我好,可是就這麼放棄,我不甘心。”崔林笑道:“我的老家在金陵,不如我們到金陵去吧!那兒鄉村很安靜,城裡又很熱鬧,你一定會喜歡的。”丁芷君猶豫道:“讓我再想想好嗎?”崔林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後來兩人都未再提這事。他們又象以前那樣玩笑著,似乎這兩年的分離並未改變什麼。黃昏時分,一名紫金衛士跑進園中。丁芷君大為掃興,雖未發作,臉卻已經沉了下來。那衛士道:“稟丁護法,紫金衛士二號、三號他們回來了。已經抓住了劉漢山等人。”丁芷君眼睛一亮,喜道:“在哪兒抓到的?可問出了什麼來?”紫金一號答道:“六號、二號都受了傷,十一號、十九號已經殉職了。但是劉漢山等人一個也沒有逃脫,我們還得到一個秘密情報……”丁芷君點頭道:“且等一會兒再說。”回頭剛欲對崔林要說些什麼,一看,崔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丁芷君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失落。一連兩天,崔林都覺得心煩意亂。第三天,丁芷君忽然又派人去請他。崔林只覺得心灰意冷,淡淡地對丁芷君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丁芷君今天只一身的青衣,臉上也沒有平時慣有的笑容,她嘆了一口氣,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道:“有一個地方,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可是我一個人沒有勇氣去。今天,你能陪我去嗎?”崔林用探詢的眼光看著她,丁芷君扭過頭去,淡淡地說:“我想,只有去過那兒之後,我才能對你那天的話作出答覆。”崔林默默地點了點頭。兩人騎上馬,向東而行。丁芷君顯然已經作了交待,走出門後,崔林發現天魔教中人少了許多,但他無心也無暇去理會這些,只是與丁芷君騎馬而去。有時候,經過一個岔口,丁芷君也要停下來問一問路,似乎她對於要去的地方,也不是很熟悉,但她又似是為走這條路已經準備了多年似的。終於到了一個村落,這裡黃土貧瘠,收穫的季節已經過去,播種的季節尚未來到,土地上零零落落地散著幾處破茅屋,偶而也有幾聲狗叫。天,陰沉沉的。村口孤零零的一棵老槐樹。古道,西風,老樹,昏鴉,別有一段淒涼。丁芷君跳下馬來,走到老槐樹前,無限感慨地撫摸著樹幹,嘆道:“原來這棵樹只有這麼高呀!”崔林走到她身後,問:“你到過這兒?”丁芷君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我就是在這兒出生的。”崔林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丁芷君低下了頭,道:“還記得這下面有一個樹洞”伸手摸進去,過了一會兒,笑道:“還在呢!”拿出一顆石彈子來,遞到崔林面前道:“你看,這顆石彈子還在。”臉上的神情既歡喜又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