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逆賊。可是先皇當年病榻前殷殷囑咐,他早料到你的狼子野心,可是,他不忍殺你。他勸我若是他大行以後,若是真有不可預料之事,當以天下大計為重,大宋剛剛立國哪,不能再四分五裂!所以我忍了,我求你,我率著德昭德芳,當著天下的面,向你稱臣哪!”她尖銳地聲音迴響在空蕩蕩的宮庭上空:“你若有半點人心,你也該知道慚愧啊!”太宗倒退兩步,怒道:“你、你住口,你放肆!”宋後的聲音淒厲,如同鬼啼:“德昭死了、德芳死了,我縱死黃泉,難見先帝呀!”她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看著太宗招了招手,詭異地道:“你知道元佐為什麼會瘋了嗎?元佑為什麼死得這般離奇嗎?我知道呢……”她嘿嘿連聲笑得滲人:“嘿嘿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德昭死了、德芳死了、廷美也死了,你把自己的路也走絕了!這是報應,是老天爺跟你過不去呢!你想立元佐,元佐就瘋了,你想立元佑,元佑就死得古怪,天意呀,天意呀!元佐和元佑都是好孩子,原不該受這種命運的呀!可憐哪,可憐哪……”太宗聽得她似瘋非瘋這一番話,頓覺得全身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聽著她瘋狂的喃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著指著她道:“胡說、胡說,你這個瘋婦,你這個瘋婦竟敢詛咒朕……住口,住口。”宋後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太宗,枯槁陰森的臉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不怕不怕,官家還有六個兒子呢,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太宗再也站不住了,他轉身瘋狂地逃了,逃出這個地獄般的地方。一直衝到宮外的一個拐角,他扶住了牆大口地嘔吐,一直到腹中的黃水都吐了出來。耳邊猶呼得宋後那詭異的聲音:“可憐哪,可憐哪!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一連幾天,太宗都心悸難安。夜幕初上,他看著窗外的月色眉頭深鎖,眾內侍不敢驚動,內侍行首王繼恩問過安後,正欲退出,太宗忽然道:“繼恩,朕有事問你!”王繼恩此時已經封為昭宣使,主管皇城一應事務,平時並不用他來侍候,只不過每日例行問候一次。此時聽得太宗的話,忙垂手侍立。太宗沉吟了片刻,才道:“許王正當年輕,素來有習武,身體強壯,並非文弱之人,怎麼會一朝忽然亡故?”(本章完)[( 大宋女主劉娥(75))]王繼恩聽在耳中,心中警鐘驟起,他想了一下才道:“官家,事涉皇家,奴才不敢說。”太宗冷冷地道:“有朕在,但說無妨。”王繼恩恭聲道:“官家說得是,許王之事,是需要調查一二。奴才聽說——”太宗喝道:“有話只管說,你跟了朕這許多年,什麼時候也學得這般刁滑?”王繼恩道:“奴才也是聽通事舍人李允正家僕偶談中說起一二……”太宗皺眉道:“李允正?是故隰州團練使李謙溥的兒子?”王繼恩道:“正是,他是許王妃的長兄。前些年官家為他質押舊居的事,還賜過他銀兩。”太宗點了點頭:“哦,他又知道些什麼?”太宗對此人倒還有印象,其父李謙溥早死,太宗念及軍功,賜其女為許王妃。李女出嫁,因李允正為官清廉,家無餘財,竟準備不起嫁妝,只得將祖居質押給左衛長將軍宋偓家中。有嘴快的人報給太宗,太宗質問李允正,李允正只得將實情稟奏,太宗聽了大笑,叫王繼恩自內庫中取了銀兩為其贖回宅子。王繼恩自也是那時起與李允正相交,很知道一些李允正之妹許王妃的事情,這時候回稟道:“唉,許王妃過於賢惠,凡事自己忍著太不聲張了。奴才隱隱聽說,許王寵著一個侍妾張氏,很不安份,妖媚著許王,做出種種不法的事情。還在西佛寺弄來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才把許王的身子弄壞了……”太宗未聽得結束,已經是大怒:“豈有此理,難道是這妖婦作祟不成?繼恩,朕令你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