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我一聽這聲音,頭頓時大了,那徐貴妃啊…… 外間人攔不住,華服少女奔了進來,跪在劉澈身前,杏眼紅腫。“陛下,請允許臣妾隨軍!” 劉澈臉色一沉。“胡鬧!你一個女子豈能隨軍!” 這可不是男尊女尊的問題,主要是行軍打仗那是力氣活,軍中也不是沒有女人,但我想徐貴妃定然不想當那種女人。 可是她不服了,纖纖玉指朝我一指。 “那她為什麼可以!” 我艱難地嚥下一口飯——我也不是那種女人! 劉澈冷哼一聲:“你如何與她相比!” 阿澈,你不該這麼說話,這種女人,你不但不能跟她講道理,還不能不跟她不講道理…… 果然,那徐貴妃嗚嗚就要大哭起來了。 “我父親也是將軍,為何我不能從軍?陛下,臣妾誓死追隨您左右……” 唉,把父親搬出來壓皇帝,這孩子腦子不好使。 劉澈的臉色更加難看,喝斥左右將她押回宮裡看好。 待那女子的聲音聽不見了,劉澈才轉頭來對我說:“讓你看笑話了。” 我扯扯嘴角,“沒事,健胃消食。” 那徐貴妃到底是沒能隨軍,讓她跟來行宮,已經是給徐立天大的面子了。估計徐立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受那種苦——那姑娘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其實武將一般更溺愛女兒。 這次隨軍前行的,除了我、喬四和劉澈,還有師傅、墨惟、韓歆三個文臣,武將不提。 故事裡說起戰爭,好像就是那麼一場兩場的事,但身臨其中,才知道那一打起來,就是三個月,半年,三年,甚至數十年之久了。 劉澈希望能夠在半年內結束這場戰爭,我也只能抱此希望了。 此戰的法的棋路表示糾結。 “嗯。”我隨意應了一聲。其實我不是不按排理出牌,只是壓根不知道什麼是牌理。 “報——左翼突襲成功!瓊函關守兵自亂陣腳!” “報——火力主攻瓊函關,有逃亡敵軍,俱被徐將軍圍殺!” “報——瓊函關已破!敵軍盡皆投降!” 也不過是半天功夫,我的棋子還沒填滿棋盤,外邊便死了不知多少戰士。 “今天這一仗,不過是突襲成功而已。”我扔了棋子,也沒有下棋的心情了,“真正難打的,是下一場,下下一場。” 這一戰的終點,是消滅閩越國的有生力量,或者,打到他們臣服投降。 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有恃無恐地挑戰陳國?雖說陳國傷了元氣,但也絕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閩越國能夠覬覦的。 米粒之珠,一隻病蠶,也想吞掉整片桑葉嗎? 我捏了捏眉心,問劉澈道:“查明閩越國背後的助力是哪方勢力了沒有?” “尚未。”劉澈笑笑。 我皺眉道:“你這皇帝當得委實失敗。” 究竟是尚未查明,還是他瞞著我?如果是尚未查明,那到底是何方勢力隱藏得如此成功?如果是瞞著我,又是出於什麼原因? 煩! 老子不想當皇帝啊!老子只想當不用思考的小油雞啊! 在心裡暴躁了一番,我轉頭對喬羽道:“喬羽,我們回帳篷,我累了。” 出中軍帳的時候碰到了師傅和墨惟,二人站定了對我行禮,我看到師傅對我行禮就又心煩了,隨意揮了揮手,忽地心裡一動,眯著眼睛,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番。 “有事稟告陛下?”我問道。 墨惟俯首道:“臣等正準備回報陛下傷亡人數。” “嗯……回稟過後,來我帳中見我。” 在帳中等著那兩人,我問喬羽道:“你可知道陶清、唐思和燕離的確切下落?” 喬羽回道:“我離開時,唐門門主唐鏡來了一趟李府,之後陶清、唐思便與之離開了。” 哦,還扯上了唐鏡?這陶家與唐家,本就是姻親,可唐鏡來李府做什麼?我心裡嗤笑一聲,莫不是來訴苦,休妻? “那燕離呢?” “無從得知,但看陶清神色,應該沒有危險。” 那一日離開,我與陶清算是小鬧翻了……我責怪他無視燕離性命,他心裡可曾怨我? “公主,沈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我轉頭對喬羽道,“把熱水壺提來。” 衝開這據說是武夷名茶的大紅袍,帳篷中茶香盎然。 我微笑著對來人一伸手,“坐吧,沒外人在,不用拘禮了。知你愛茶,今日得了極書茶王,特意請你來書。” 軍中沒有椅子,都是矮桌墊子,他在我對面跪坐下了,神色淡然若常。 我看上去,大概也是淡然——其實心裡正抓狂著…… 這是冷戰嗎?他不與我親暱了,君臣有別。我尊重著他的“君臣有別”,再想起他曾經那句“要不起了”,心裡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