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便漸漸變成了蛋腚…… 我就知道,你怨我,到最後,用這種方式來離開我。你說便是選擇了天下,也會一直站在我身邊,你明知我要的不是這種方式,我不要你在我身邊,我只想在你懷裡…… 在心裡嘆了口氣,倒了杯茶給他,“若說之前還沒有查明閩越國的支援勢力,今天這一仗後,應該有眉目了吧。” 他抿了口茶,用公事公辦的態度回我。 “閩越國士兵所用之兵器,冶煉水平不似本國所有,應是與涼國有關。” 閩越國礦產不多,冶煉技術也一般般,陳國略勝閩越國,然而真正的強者,卻是涼國。 “你是說,涼國助閩越國?” “也未必。”他無意識地轉著茶杯,與他多年相處,我知他思考問題時,總是會轉著手中的東西。“涼國國君唯利是圖,若無暴利,不太可能相助閩越國。閩越國對陳國之戰,勝敗難料,他不至於下如此大的賭注。有一種可能,是涼國鑄造師相助,但鑄造精鋼所需原料,卻被涼國嚴密看守,極難獲取。還有另外有一種可能,就是向涼國購買兵器,經由陳國境內走私。” 我樂了。“如此大宗的走私案,大搖大擺地橫穿了整個陳國運到閩越國,難道我陳國官員就沒有一個察覺的?” 師傅無奈搖搖頭,唇角的微笑頗有些苦澀,比這茶更苦。“舊弊難除。一來是官府無能,二來,也正是由於官府無能,導致民間勢力過於強大。地方豪強隻手遮天。” 我聽得眼皮一跳,這話好生耳熟——貌似師傅就是這麼說過白虹山莊那夥人了……江湖豪強,為非作歹,目無法紀…… “你有什麼線索?”我一邊問著,一邊想,不會與陶二有關吧…… “我已著人去查,然而事後查證於事態無太大裨益,當下最重要的還是應戰,只是這場戰爭若有陳國的江湖勢力捲入,那麼我們便有腹背受敵的危險了。” 師傅放下茶杯,眼中難掩憂色,亦有一絲不悅——俠以武犯禁,更何況,有些人,只是武,稱不上俠。師傅對那些人素有偏見,我這個人對身外之事比較客觀,只是對自己人,難免有些護短。 陶清啊,唐思啊……這件事,與你們有關嗎? 師傅離開後,我總算不用再勉強自己維持那副“公主”姿態了,對喬羽招了招手,懶洋洋地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 “有件事,我想你幫我走一趟。” “好,你說。”他握住我不安分的手,低聲道。 其實,他大概也知道我想讓他做什麼了,不過他這個人的可愛之處就是明知道了也不自作聰明的說“你是想要我做什麼什麼對吧……” 他的模式就是:你說——我做——絕對服從命令…… 本來在他面前,我才該像個女王的,結果現在反過來,我對他撒嬌,對師傅裝女王。累…… “探聽陶清和唐思的下落,看他們對這件事是否知情。我想師傅一定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比他的人先一步找到陶清,還有……如果可以,讓他來見我……” 喬羽一點頭,準備起身。“好,我現在走。” “等等。”我拉下他的脖子,仰頭獻上深深一吻,看著他幽深的雙眸,我心裡一陣悸動,最後道:“小心安全,早點回來。” 他走之後,我晚上便要一個人睡覺了…… 煮酒問情 為了避免給對方太多時間重新部署兵力,半個月來,戰事和大雨一樣,無一天消停。 我和劉澈登上臨時築成的堡壘和瞭望臺,眺望南方鬱鬱蔥蔥的山林,春雨之後,生機盎然,可惜,即將被鮮血染紅。 “今日一戰後,便能把戰線再往南移了。”劉澈鬆了口氣,“沒料到戰事竟會如此順利。”